男人苦笑道:“真人在前,委实不敢。”
陆沉打趣道:“贫道还以为大骊宋氏皇帝,是天不怕地不怕英雄好汉,当初阿良路杀到你们皇宫白玉楼前,你胆子不就很大嘛,就是不下跪。贫道当时在南涧国那边远远看戏,都忍不住要替你捏把冷汗。”
大骊皇帝自嘲道:“这跪,大骊宋氏列祖列宗积攒下来精神气,就会全部垮掉,如何能跪?所以死也不能下跪。”
陆沉点点头,突然笑道:“你是因为擅自仿造白玉楼事,来跟贫道摇尾乞怜呢,还是因为陆家术士坑你把,来这里兴师问罪?”
大骊皇帝笑道:“当然都不是,个不愿意,个没胆子。本就需要为敕封大骊北岳事,亲自露面,其实来半路上,墨家许弱就不惜以本命飞剑传讯,劝最好不要在掌教真人面前出现,国师也是差不多意思,两人话说得都很直接,半点不客气,尤其是咱们那位大骊国师,最清楚脾气,怕个破罐子破摔,就冒犯掌教真人。”
妇人打交道?怎,你小子难不成是神诰宗玉牒神仙,还是那几座大道观在册道士?”
年轻道人摆手道:“都不是,都不是。”
名为陆沉他,当然不会是。
老道人气不打处来,正要好好训斥几句这个冒失鬼,突然咦声,神色满是讶异,原来隔壁摊子那边站着大少两人,中年男子虽然脸色病容,但是气势挺足,看就像是个当官,有官威!少年白衣玉带,面如冠玉,看就是富贵门庭里熏陶出来公子哥。
两人安安静静站在那边摊子,像是在耐心等待年轻道人。
陆沉随意打量下病入膏肓大骊皇帝,啧啧道:“贫道很好奇件事情,阿良那拳打断你长生桥,既帮你摆脱傀儡命运,却也让你命不久矣,你是感激,还是怨恨?”
大骊皇帝坦诚道:“两者皆有,甚至说不上感激多还是怨恨多。浩然天下,自古就有规矩约束君王,中五境练气士律不得担任国之主,下五境练气士,不可坐龙椅超过甲子。加上当皇帝人,确实先天就不适合修行,所以当初经不起诱惑,被那位帮忙打造白玉楼陆氏先生所蛊惑,走旁门左道捷径,偷偷修行到十境,其实本来就是大错特错,因为太想太想亲耳听到大骊马蹄声,在老龙城外南海之滨响起。”
大骊皇帝说到这里,神采焕发,如回光返照老朽病人,“如果真有那天,
老道人那点怜悯心,顿时扫而空,再看那个走狗屎运年轻道人,就倍觉碍眼。
年轻道人笑着道谢告辞,走回自家摊子后边坐着,“怎,是求签还是看相?”
男人坐在凳子上,摇头笑道:“既不抽签也不看相,反正事已至此,用不着。”
男人望着这位年轻道人,犹豫下,还是拿出生平首次抱拳礼,坦然道:“是人间君王,按照浩然天下礼法,可以不跪任何仙人。掌教真人大驾光临们大骊龙泉,既不用下跪磕头,又不能用儒家揖礼相迎,就当做是山下江湖场萍水相逢,斗胆以江湖人方式,恭迎陆掌教,还望陆掌教不要见怪。”
陆沉笑问道:“奇怪,你个皇帝,为何不自称朕,或是寡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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