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正是她想要走道路!
陆沉微笑道:“跟在贫道身后,去往处地方,带你见两个人。”
两人起步离开,身后是越来越崭新学塾和孩子们琅琅读书声,蒙学稚童们名副其实地倒背如流,只是大概是某种禁制,或者说是齐静春跟道祖做过交易关系,稚童们容貌,纤毫毕现,声音,清晰入耳,但是他们面对那位教书先生,已经并不存在,仿佛完全消逝于光阴长河中。
路穿街过巷,贺小凉紧紧跟随在莲花冠道人身后,生怕自己个走错,就会迷失其中。
最后陆沉停下脚步
陆沉哈哈大笑,“你都已经当贫道弟子,还要什考验?怎,想鼓作气成为道祖老爷嫡传、与陆沉平起平坐,才罢休?”
贺小凉眼神清澈,摇头笑道:“不愿做此想。”
陆沉笑眯眯道:“既然当师父,就该送新弟子份见面礼。这份礼,可不小,还是你师父下来之前,好不容易才从你师祖那边得来点‘道’。”
贺小凉愣下。
才刚刚在鲲船上切断与陈平安那座“桥梁”,自己就又变成那个洪福齐天贺小凉?
择走在贫道帮你开辟出来道路上,那贫道依然会准许你在俱芦洲开宗立派,但是绝对不会收你为徒。”
“收徒事,何其难也。”
陆沉收敛笑意,“想要成为陆沉弟子,就该有终有日、道法比陆沉还要高、道路比陆沉还要长念头。离经叛道?离什经,经不过是先贤所写而已,叛是什道?道不过是先贤所走路罢,为何不自己去试试看?”
饶是贺小凉这般性情凉薄人物,心底都油然生出悚然和敬意。
她站起身,对陆沉毕恭毕敬行礼道:“希望终有日,弟子贺小凉能够与师父同席而坐,坐而论道。”
陆沉好似看穿貌美道姑心中所想,放声大笑,掌拍在桌面,“贫道带你去走趟光阴长河,逆流而上!”
座骊珠洞天,哪怕术法禁绝,可自然还是难逃天道之间大规矩,比如春夏秋冬,生老病死。
然后在掌教陆沉大神通之下。
冬秋夏春,死病老生。
仍是置身于天地间学塾、却仿佛与天地暂时无关联贺小凉,看着身边光怪陆离幕幕倒退而去,貌美道姑眼神熠熠。
陆沉啧啧道:“有点难。”
贺小凉重新坐下,问道:“师父所谓‘收官’作何解?弟子与陈平安结缘,也有深意?”
陆沉点头道:“当然。若是寻常人,你不是贺小凉,他不是陈平安,那贫道这次辛辛苦苦当月老牵红线,半点看不出高明。齐静春乱点鸳鸯谱,是给担子,希望有朝日,少年能够以人心挑山岳,而贫道手中红线两端,是两个人,更是两面明澈无垢镜子,相互映照,而不只是让陈平安分摊你福缘,再拿陈平安帮你渡过情关而已。”
陆沉转头望向贺小凉现身之前方向,“陈平安心性,天下奇人怪人万万千,贫道也看过千千万,未必有多出奇,但是恰好与你贺小凉心性,相似而又不雷同,冥冥之中颇为契合,所以连你们初次相逢,两人身份悬殊,你仍是看出‘缘浅’,其实你不是缘浅,而是你修为有限,看浅。”
贺小凉轻声问道:“师父,这又是考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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