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读书人脸上焕发出股异样神采,显而易见,喝没喝酒,完全就是两个人,而且多少还有点赌性。
楚姓书生叹息声,轻声劝道:“刘兄,喝过半斤酒,赶紧歇息吧。”
道士张山也连忙说道:“只斗鸡杯,能值好些银钱,何必挥霍。”
刘姓书生口饮尽杯中酒
楚兄,是不敢去拿。”
楚姓书生笑着起身,无奈道:“若是世间真有鬼神,岂不是不用怕死?是好事才对。再说,读书人腹中自有浩然正气,想必鬼神也要敬畏几分,你怕什。”
人多,坐在椅子上刘姓书生就有生气,玩笑道:“连小小举人都考不中,说明肚子里浩然正气没有多少斤两,当然害怕,楚兄却是进士之材,远胜于,当然可以不用害怕。”
楚姓书生笑着摇头,大步离去,他身影很快就出现在对面厢房,然后推门关门,快步走回,拿来四只酒杯,酒杯内壁,绘有两只雄赳赳气昂昂五彩公鸡,道士张山接过只酒杯,试探性问道:“楚兄,刘兄,这该不会是彩衣国独有斗鸡杯吧?”
刘姓书生眼睛亮,“道长也听说过们彩衣国斗鸡杯?”
桌上灯火不够明亮,年轻道人便双指捻住酒杯,将其倾斜,借着火盆炭火光亮,仔细观察着两只五彩公鸡,感慨道:“大名鼎鼎,大名鼎鼎啊,自然早有耳闻,小道来自北边俱芦洲,行走江湖时候,曾经见过两位武林豪客为此掷千金,借斗鸡来赌博,很神奇,听说只要酒杯倒入大半酒水,再往杯壁注入缕灵气,两只公鸡就会自行相斗,不死不休,而且哪怕是中五境神仙里头十境圣人们,都未必看得准胜负走向,所以斗鸡杯只要出你们宝瓶洲,价格就是百倍千倍往上,bao涨,南涧国那座渡口,彩衣国斗鸡杯,正是登船重要货物之。”
刘姓书生脸色颇有自得,点头笑道:“什灵气不灵气,可不清楚,只知道咱们彩衣国江湖宗师,喜欢以此取乐,往杯中倒入酒水之后,反正他们只要双指捏,就能够让斗鸡杯活过来,然后争斗不休,直到分出胜负。至于为何如此玄妙,曾经在各地县志上,看到过些记载,说是烧制斗鸡杯五彩土,是天底下独份有趣之物,而且相传此土旦离开彩衣国境内,很短时间就会变气味,与寻常土质再无差别,所以才使得斗鸡杯成咱们独有瓷器。”
道士张山啧啧称奇,心想谁若是能够垄断斗鸡杯瓷土,岂不是日收斗金,夜,bao富?
陈平安相信这个说法,因为对于土壤属性,陈平安由于烧瓷缘故,接触颇深,龙泉窑工祖祖辈辈都是窑工,烧瓷就需要跟土打交道,所以陈平安听说过不少神神道道说法,比如姚老头曾经讲过,泥土离地,最后是塑成泥菩萨,吃香火;还是烧造成瓷器,送进皇帝家里;或是成老百姓家里破瓶烂罐,难逃火烤水浸,都是有其根脚,各有各命,与人相似。
刘姓书生喝过三两酒,满脸通红,正好微醺,是精神状态最好时刻,微微摇头,笑问道:“道长背负桃木剑,看就是神仙中人,能否让这斗鸡杯‘活’过来?若是可以,咱们不妨赌赌,找点乐子,小赌怡情,咱们赌点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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