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些大国家,尤其是山上势力根深蒂固强盛王朝,即便是老百姓,都习惯与那些千奇百怪精魅,共处于人间。
相传有那许多帮助妇人洗头梳妆、涂抹胭脂、折叠衣物小巧精魅,它们长有翅膀,飞来掠去,熟稔至极,且生生世世,与主人相亲相爱。
陈平安根本没有辩解什,摘下酒葫芦,默默喝口酒。
大髯汉子愣愣,喉咙微动,显然是肚子里酒虫作祟,气势骤降,厚着脸皮伸手道:“只要请喝过酒,你便是鬼物,也睁只眼闭只眼,只要不被当场撞见行凶作恶,切好说。”
陈平安摇摇头,不给。
大髯刀客大步跨过门槛,屁股坐在椅子上,啧啧道:“不知境界划分?那就是出自穷乡僻壤喽?那为何这趟出门远游,咱们宝瓶洲雅言说得如此顺畅?寻常小国乡野之地,可学不来这玩意儿!说,你小子是不是那披着人皮鬼魅?!”
刀客拔刀出鞘大半,刀光刺眼,怒目相视,吼道:“速速报上名来,赵某人刀下不斩无名之鬼!”
陈平安和道士张山面面相觑。
难道是因为外边雨大,所以这哥们脑子里进水?
鬼魅?
啧道:“此树婆娑,生意尽矣。”
不曾想*祠山神也是读过书,笑道:“树犹如此,人何以堪。”
修士神祇,相视而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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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宅二进院落,侧厢房已经漆黑片,两位书生应该都已入睡,但是背匣少年和年轻道士房间,灯火还亮着,不等老妪敲响房门,嗜酒如命汉子,就已经闻到酒香味,自顾自使劲拍打房门,“可还有酒喝?若是有,那可就是换命酒,保管你稳赚不赔!”
大髯刀客喟然长叹道:“你这小子,不老实,忒*猾,明摆着欺负是那种正派高手啊!”
道士张山连忙坐下,帮着打圆场,跟大髯汉子用宝瓶洲雅言闲聊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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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宅内绣楼美人靠那边,男女依偎在起,女子身穿青黑大裙,裙摆巨大,不露双腿
练气士当中,野路子散修无数,来历驳杂,哪怕是妖怪草木成精,虽然歧视难免,但是远远称不上被打压追杀,可是鬼修,却是例外,经发现,几乎人人喊打喊杀,若说生老病死是天道循环,那练气士证道长生,属于逆天行事,那人死入土为安,即是人道,鬼修则违背此理,属于人人得而诛之邪门歪道。
仙为生修,神为死授。
鬼修,刚好是例外,既不是在世之时生修,也不是死后朝廷敕封、授予金身山水神灵。
所以龙虎山真正道法高深天师,桃木剑所指对象,四处作祟恶煞鬼魅,要远远多于藏匿于市井坊间精怪。
精怪这个词汇,越是在人来人往、商贸繁华枢纽地带,就越没有明显褒义贬义之分。
老妪没有阻拦,只是说道:“你们自行安排房间。”
陈平安别好酒葫芦,打开房门,看到个容貌粗犷陌生汉子。
大髯刀客瞥眼陈平安,大大咧咧问道:“小娃儿,听你行走和呼吸,应该也是习武之人?如今有无二境?”
陈平安笑道:“自幼跟随长辈学武,这是头次行走江湖,还不知境界划分。”
回头望去,道士张山已经被吵醒,正坐在床边穿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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