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生刘高华也是个棋痴,很好奇青衫老人和那位女子手谈局势,只恨自己是个没出息宦官子弟,没机会亲眼去湖心高台瞧瞧。
道士张山峰是真急,左等右看,陈平安就是没出现,总不能是真掉进茅坑里,便顾不得给人白眼,跟两人知会声,就起身去找陈平安。
老神仙袖手而立,笑容恬淡,显得高
然后老神仙指向端坐在书案前两位女子,指着左手边那位,“听闻郡守大人最近在忧心事,新建成寺庙,还缺幅楹联。她写完之后,用与不用,郡守大人手灿烂文章,享誉朝野,眼光独到,大可以看过内容再做定夺。”
郡守大人抚须点头而笑,矜持且欣慰。
老神仙再望向水榭中坐在刘郡守旁边武将,大笑道:“马将军,是功勋卓著沙场悍将,曾是彩衣国边关砥柱之,百战而还,老夫虽是方外之人,也是敬佩至极,特意让她献丑,为将军画幅大雪满弓图!”
武将口饮尽杯中酒,肆意大笑道:“若是画得好,当真能够画出沙场之苍茫气,老神仙出城之日,马某人亲自为老神仙送行三十里!”
老神仙抱拳先行谢过武将,最后走到琴台之前,从袖中滑出炷香,在空荡荡黄铜香炉内插上,亲手点燃,香雾袅袅,紫气萦绕。
湖心高台那边,老神仙又出奇招,以四张黄纸符箓变化出四位美人,环肥燕瘦,各有千秋,姿容气度,不输先前那位彩衣女子。
然后让早有准备宅子杂役,搬上古琴、琴桌,棋墩棋盒,以及大书案和琳琅满目文房四宝。
凡夫俗子,是柴米油盐酱醋茶,名士风流,当然是琴棋书画,十指不沾阳春水,袖袖清风。
老神仙指指娴静坐于棋盘前女子,抱拳朗声道:“胭脂郡城内可有围棋高手?只要下赢她,价值千金棋墩和两盒棋子,就可以拿走。”
这栋宅子里物件,可没有便宜货色。
对那抚琴女子点点头,后者嫣然笑,开始低头酝酿情绪。
当悠扬空灵琴声响起之时,数百听众心神随之舒缓起来。
蛮荒远古,圣人造琴,以正天下音。正所谓琴以禁制*邪,正人心也。
游廊内,大髯汉子嗑着瓜子,啧啧道:“花样挺多啊,只是温吞吞,差点意思。”
他对于琴棋书画没啥讲究,兴致缺缺,还是更愿意看女子舞剑,彩衣美人和白衣少女们那小腰肢儿扭,那若隐若现臀型,才是他爱看美景。
胆敢当着郡富豪拿出来东西,当然绝非凡品。
彩衣国胭脂郡文风颇盛,热衷于下棋手谈高手,不乏其人,很快就有位青衫老人起身,走向湖心高台,当老人露面之后,些个自视甚高弈棋能手,便只能乖乖坐下,由此可见,青衫老人必然是公认胭脂郡棋坛第人。
老神仙与青衫老人相互点头致意,后者径直走向棋墩前落座,对弈之前,双方需要猜先,老人不知是自负七品段位,还是同段之间长者为先,当仁不让地抓起把白子,黄纸所化下棋女子笑意淡淡,弯腰捻起两颗黑子,结果是老人先行。
喝彩声顿时响彻湖边。
青衫老者作为彩衣国屈指可数弈林国手,本就是胭脂郡本土骄傲,看客为他喝彩,也在情理之中,自家人当然帮着自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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