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雨烧沉声道:“要擒贼先擒王,尽量鼓作气拿下主帅楚濠,好让这支大军群龙无首,然后威胁楚濠交出那名女子。人行事,有五成把握,可你如果跟随冲锋陷阵,旦陷入包围,只会是累赘,所以听言,赶紧返回山庄,带着两个朋友远离是非之地。”
宋雨烧仰起头,入夏时分,还有这等好似春光明媚艳阳天,真是不错,转头对那个北方少年微笑道:“陈平安,好意心领
陈平安此次出行,背上装有降妖除魔剑匣,绳索早已系紧系死。
路小跑到宋雨烧身边。
老人隐约有些怒气,道:“在水榭那边,你与横刀山庄起冲突,当时曾说过‘行走江湖,生死自负’这八个字。陈平安,你知道这里头意思吗?”
陈平安点点头。
宋雨烧气笑道:“你知道个屁!那王珊瑚以刀鞘顶端指向你,她这就是在行走江湖。那名刀庄扈从在人背后挽弓射箭,这也是。孙子宋凤山,每次找人试剑,也是。宋雨烧今天拦阻在大军之前,更是!”
骨灰坛,在那对狗男女坟头砸烂,要他们亲眼看着宋氏香火断绝。
青蛇竹儿口,黄蜂尾上针,两者皆犹可,最毒妇人心。
不愧是他楚濠明媒正娶妻子,好事!
楚濠收回思绪,手勒住马缰,手遮住阳光,继续闲情逸致地远眺道路。
此处官路宽阔,道路两侧亦是平坦,不但适合步卒结阵,骑军冲锋也算不得太过勉强,那个在江湖上作威作福惯宋老头子,真是不知死活江湖莽夫,半点不通行军打仗,还敢逞英雄,该他和剑水山庄起灰飞烟灭。
宋雨烧番话说得疾风骤雨,最终只有声叹息,“陈平安,你不该来。”
陈平安轻声道:“不管宋老前辈今天做什,只负责件事,带着宋老前辈活着离开这里,就这多,不杀人。”
陈平安补充句,“争取不杀人。”
宋雨烧深呼吸口气,尽量心平气和地劝说道:“现在双方等同于两军对峙,你说不杀人就能不杀人?你当是孩子过家家呢,大军之中,有数千骑军可以奔袭游曳,有重甲步卒结阵如山,更有数千张强弓劲弩对准你,二话不说就是大雨浇头下场,更别提楚濠麾下还有十数位江湖好手,以及些个手持兵家神弓校尉都尉,是朝廷官府专门针对练气士和江湖宗师国之重器,哪怕是宋雨烧,若是给射中箭要害,都要重伤!”
陈平安反问道:“既然对方这厉害,老前辈难道只是来送死?”
楚濠看着那位远在京城都有所耳闻江湖老人,扯扯嘴角,放下手臂,手心摩挲着柄皇帝御赐黄金裁纸刀,笑道:“可惜这份英雄气概,也好,以后世人提及此事,只会说楚濠阵前斩杀位剑圣。”
沙场多有万人敌之说,可惜那只是些狗屁文人溢美之词,梳水国在内十数国广袤版图上,确实有不容小觑猛将,膂力惊人,擅长亲身陷阵,若有神驹坐骑,更是如虎添翼,可是万人敌?不存在。
楚濠身经百战,绝非躺在安乐窝享福文人,不曾见识过此等神人。
宋雨烧站在原地,既然已经走到这里,老人就不愿意后退步,只是回首望去,有些无奈。
你陈平安跑来凑什热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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