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周矩眼中世人,是真正名副其实是“众生百态”,所有修行中人,尤其是儒家门生,都会将些蕴含特殊意义精神气,具象化成某些奇异景象,多是位位米粒大小人儿,指甲盖大小,待在周矩眼前之人身上,或是气府之中。
比如个看似朝气勃勃书院贤人,他小人儿,却是佝偻蹒跚,如同在负重登山,汗流浃背。
位以古板著称、治学严谨夫子,脑袋附近却有浓妆艳抹飞天女子,盘桓不去。
位死气沉沉、暮气深深书院学子,内心却有位大髯剑客小人儿,在气府之间豪迈游历。
周矩曾经顿饱揍过那位贤人,满嘴仁义道德,在书院向来以作风严谨、妙笔生花著称于世,但是周矩却看得到那位贤人书页之间,满是彩蝶、蜜蜂萦绕,充满脂粉气,以及有柄沾满蜂蜜锋利飞剑,胡乱飞掠。
周矩书院身份,这次作揖,要更加心悦诚服,仰慕非凡。
这位观湖书院山长身影在空中消散,随之摇晃出阵阵金色光线涟漪。
在离去之前,圣人又以心眼神通看眼背剑少年,感慨万千,山崖齐静春,果真选择这位暂时才武道四境门槛上大骊少年,做那些嫡传弟子护道人。
此事,观湖书院除寥寥数人,无人知晓,这位圣人也是此刻亲眼所见,才循着蛛丝马迹,推衍演化出些道路远处风光。
与此同时,圣人以心声告诫周矩:“巨然,不管你在少年身上看到什,都不可妄言妄动,切记慎言慎行!”
这种人,周矩看不惯,只是恪守师训,忍再忍,直到有天,此人在山崖书院被摘掉七十二书院之头衔后,传言齐静春身死道消,山崖书院更是从大骊迁徙到大隋,门庭冷落,那文脉香火几近凋零,那位贤人便公然落井下石,大肆抨击齐静春经世学问,以此作为沽名钓誉养望手段,希冀着借此机会博取某些老夫子欢心,成功跻身君子。周矩对那支敌对文脉,观感谈不上好恶,但是对这位口蜜腹剑贤人,关键此人还假借自家先生文章宗旨,用以攻讦山崖书院,那是真讨厌,最后周矩便出手打人,打得那家伙半年时间没好意思出门。
崔明皇是幅山河社稷图,幅员辽阔,但是硝烟四起,支离破碎,在此人心相之中,绝无粒小人儿。
而那位宝瓶洲首席大君子,风流儒雅,名动洲,本相竟是位质朴老农,守着庄稼地,勤勤恳恳。
周矩以心声笑着回复道:“先生,见贤思齐焉,这点道理,弟子岂会不知?”
圣人已去,周矩发现自己腰间那枚玉佩已经消失,原来是被自己先生取走。
周矩不再回头望向大堂,只是唏嘘不已。
直到他走出剑水山庄大门后,才回头望去,笑道:“大开眼界。”
他周矩,或者说周巨然,虽然如今只是观湖书院贤人,但是哪怕是崔明皇这般宝瓶洲大君子,样不敢轻视周矩分毫。不单单是周矩儒家修为,不容小觑,也不仅仅是贤人跻身君子又被打回贤人那场经历,而是周矩能够看到他那位圣人先生都看不到某些景象,关于这份天赋异禀,学宫圣人都曾亲自嘱咐过观湖书院山长,要小心呵护周矩,绝不可让周矩误入歧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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