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当然不知道贤人周矩那份神通,已经看到自己那多秘密。
观湖书院圣人大驾光临,可能对梳水国江湖人士来说,是百年遇奇景,可对于陈平安而言,其实谈不上如何震惊,不管是在家乡骊珠洞天,还是之后去往大隋,陈平安已经见过太多匪夷所思事情,甚至连那幅文圣老秀才山河画卷之中,陈平安都见过中土神洲那尊穗山大神,自己甚至亲手递出那开山剑。
在山庄大堂内,陈平安没有停留太久,因为宋雨烧在说句话后,很快就离开。
老人那句话,在所有人心
少年行路之间,两袖有清风,两肩像是挑着向阳花木,草长莺飞,更是美丽动人。
有小人儿坐在,打着酒嗝,晃荡着朱红色酒葫芦,有草鞋小人儿临水立桩,翻山走桩……
有个翻书小人儿,发髻别有簪子,低头看书,浏览篇文章,像是处处都有拦路虎,所以眉头紧皱,直挠头,在犯愁呢。
还有数钱小人儿,盘腿而坐,眉开眼笑,时不时拎起粒钱币,放在嘴里咬咬,或是用袖子擦餐。
个小人儿,满满珠光宝气,四处奔跑,这里递出样东西,在那边双手奉上另件,像是在不停送给别人自己心爱东西……
周矩自幼就拥有这份不见经传古怪神通,且过目不忘,文思如泉涌。九岁秘密进入书院,跟随先生学习圣人教诲,十四岁成为贤人,之后依然待在先生亲手打造座学庐,深居简出,年到头只与师兄师姐们打交道,二十岁跻身君子后,经过文庙件礼器鉴定,周矩很快又被发现“正人”迹象,有望追上两位宝瓶洲大君子。
周矩走在剑水山庄通往小镇大路上,叹息声,“有点自惭形秽啊。”
走在空落落宽阔道路上,道身影凭空出现在贤人周矩身侧,轻声问道:“巨然,可是看到什奇怪景象?”
周矩笑道:“好先生,你能不能别这吓唬弟子?如果给你吓傻这棵好苗子,先生就哭去吧。”
书院山长缥缈身影与周矩并肩而行。
明明奇思妙想那多,种种执念根深蒂固,却仍是心思澄澈,天底下竟有这奇怪少年郎?
周矩收敛笑意,喟叹声,他嘴上说见贤思齐,可是却点都不想成为那样少年,因为做这种人,应该挺累。
但是如果能够跟这种人成为交心朋友,应该挺好。
周矩想着件事情,骤然身形拔地而起,高入云霄,御风远游,脚下就是梳水国山河大地,云海间隙,依稀可见山脉起伏,周矩自言自语道:“这趟见识过俱芦洲道教天君,要不然听从那人建议,挑座大点福地,以谪仙人身份,下去领略下别处风光?否则当下这境界,雷打不动好些年,真是蹲着茅坑拉不出屎,半点动静也无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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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矩微笑道:“先生,这次,可不想与你说,馋死你。”
儒衫老人哈哈大笑,“也好,你就等着回书院吃板子吧。”
圣人这才真离去。
周矩独自行在异乡路上,啧啧称奇,摇头晃脑。
有颗分明是别人赠送金身文胆,却能够与神魂相容,毫无排斥,故而小小少年,身儒家气象,有丝正人君子气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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