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陈平安转身走向渡船。
身后姹紫嫣红开遍,少年便不看。
到渡船,回到二楼房间,关上门,继续练拳。
又是将近月时光,缓缓流逝,再过两天就要下船。
这天深夜时分,不知不觉,兜兜转转,陈平安已经打二十万遍拳桩。
最后位腰间悬挂枚墨玉小印章老者,说到打醮山鲲船坠毁,伤亡惨重,大为气愤,对俱芦洲那位道主天君,言语之中,虽然承认那人道法通天,就连自家宝瓶洲道主祁真,也未必有胜算,可更多还是对这位天君行事跋扈不以为然。
另外位老者则忧心忡忡,说那艘鲲船坠毁,虽然确实是剑气冲天、击毁鲲船使然,可好好个剑修林立宝瓶洲中部王朝,吃饱撑着要打落艘北俱芦洲渡船?有何好处?当时能够聚集那多剑气势力,只会是那个大王朝朝廷,可那位皇帝已经亲自去往神诰宗,发誓绝无此事,之后在祁真陪同下,亲自面见俱芦洲道主谢实,后者竟然只说切自有俱芦洲修士追查真相。
临近洞口处,陈平安突然停下脚步,然后骤然加快脚步,向那两位老者抱拳问道:“两位仙师,冒昧问句,那艘鲲船上乘客如何?”
位老人对此置若罔闻,看也不看眼满嘴北方口音背剑少年,继续前行。
那位悬挂印章老人倒是停下身形,耐心说道:“下五境乘客,几乎没人活下来。便是上五境练气士,也死许多人。当时无数道剑气从座山头激荡向空中,无异于上五境剑仙倾力击,你想想,那得是多大威力?”
他换上身洁净衣衫,光脚打开阳台木门,渡船上下难得寂静无声,陈平安见四下无人,便轻轻跃上栏杆,最后坐在上边,对着隔壁那条悠悠流淌河道,喝起酒,什都没有想,喝着喝着,终于发现酒壶里没酒。
养剑葫芦里,剑水山庄酿造十数斤美酒,坐船之前,只是让大髯汉子和年轻道士喝去些,由于这两个月喝得很节制,所以直喝到现在。
陈平安使劲摇晃那只底款为姜壶酒葫芦,是真没有。
只是不
老人看着少年微微变化脸色,老人叹息声,继续前行。
陈平安站在原地,被熙熙攘攘人流撞几下肩头,浑然不觉,最后回过神后,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走出洞口,去那处太液池赏景。
陈平安缓缓走到洞口,外边阳光明媚,更远处,可以看到座坡度平缓大山头,漫天遍野绚烂花草,正在怒放。
在胭脂郡打杀那位蛇蝎夫人之后,陈平安其实得件宝贝,但是在梳水国青蚨坊却没有拿出来售卖,那是件笔洗,笔洗底部圈,有十六字,春花秋月,春风秋树,春山秋石,春水秋霜。字体微小,且如会如蝌蚪缓缓流转绕行,陈平安因为喜欢春字,又因为鲲船之上,有双姐妹婢女,她们名字与那些文字吻合,当时陈平安还惋惜为何只有春水而无秋实,否则将来若是有缘再见,比如再次在梧桐山渡口乘坐打醮山鲲船,定要拿出那只笔洗,给她们俩瞧瞧,好教她们知道,原来世上有这无巧不成书趣事。
陈平安站在洞口,脸上没有什悲恸神色,只是怔怔出神,望着远处旖旎风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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