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大风哀叹声,然后又低头喝口酒,突然间眉开眼笑,“说不得老头子那句话,开始就是两层意思,‘终生无望第九境’,哈哈,老头子真是顽皮……”
阴神扯扯嘴角。
觉得郑大风真是不知死活。
郑大风好似脖子给人掐住,四处张望,很是心虚,赶紧起身,来到院子中央,面朝北方,自言自语道:“老头子,别见怪啊,弟子郑大风破境成功,却无法当面跟你讲这件喜事,内心愧疚得很,老头子你英明神武,度量大,莫生气,弟子唯有三鞠躬三炷香,聊表心意!”
郑大风果真手持香火状,向遥远大骊方向,拜三拜。
尤其是八九段,往往只是由某个朝廷棋待诏轮番对弈,而各位棋待诏棋力水平,本身就相差悬殊,远远比不得中土神洲,儒家学宫书院会亲自让棋道君子出面勘验。
位范家金丹老祖抚须而笑:“范小子有这位传道人,真是好大福气!”
笑声四起。
骤然之间,老龙城上空云海汹涌下沉,几乎所有人都措手不及,就身处云海之中,四顾茫然,哪怕先前近在咫尺亲朋好友、同道中人,然后感觉到股令人窒息压迫感,无论是练气士还是纯粹武夫,这刻气机运转,或多或少都出现凝滞减缓状况,不过转瞬之后,天地又恢复清明,云雾消散得半点不剩,很多蛰伏或是供奉于老龙城金丹境修士,心情尤为沉重。
郑大风是以八境远游境御风而去,却是以九境山巅境步行返回小巷。
陈平安很纳闷,杨老头怎会教出李二和郑大风这天壤之别徒弟。
不过想到李宝瓶李槐林守他们几个,同样是性格迥异,相差十万八千里,于是陈平安就不奇怪。
但是郑大风在敬香之前有个古怪动作,陈平安看得清二楚,郑大风举起条胳膊,伸手在头顶绕下,仿佛那里藏有三炷香,给他拿回手中。
郑大风做完这
药铺里女子们,从头到尾都在嬉笑打闹,没有任何异样感触,这既是山下人井底之蛙,也是凡夫俗子另种安稳。她们见着从铺子外边走入掌柜,也没往深处去想,汉子手里拎两坛从邻近大街买来美酒,掀起门帘,低头弯腰走入院子,坛酒高高抛给坐在板凳上少年,他自己捡起老烟杆,再次坐在正房前台阶上,沉默不语,既不抽旱烟,也不豪饮醇酒。
他开口第句话,不是对老头子“钦定”传道人陈平安说,而是询问阴神,“老赵,现在是不是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?老头子到底还有什交待?陈平安过几天就要去乘坐桂花岛渡船离开此地,护道人事,你能不能给句准话?”
阴神摇头道:“神君只叮嘱,你若是破境成功,就好好享福,若是破境失败,就丢海喂鱼。”
郑大风双手使劲揉着脸颊,“亲娘哎,还是头雾水。”
郑大风将老烟杆搁在怀中,打开酒坛泥封,低头对着酒坛哧溜下,如龙汲水,酒水凝聚为线,自个儿跑到郑大风嘴中,郑大风抹抹嘴,仰头望向那片云海,“老赵,你说老头子有没有猜到此次破境看见景象?有没有料到差点就要鼓作气叩心关,再撞天门?有没有想到看到那道大门附近景象,差点就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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