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画师休息间隙,少年再次喝酒,然后便没笑意,不再双手环胸,而且好似不愿腰间酒葫芦在画中出现,隐藏悬挂在身后,但是少年无形中气势,更加稳重,更像位离乡再远、也能照顾好自己大人。
第三幅画,画师也比较满意。
桂花小娘已经熟门熟路地将三幅画卷加上白玉画轴,在陈平安路小跑而来,看过三幅画后,看上去很高兴,没有半点异议。将画作交给少年,中年画师其实有点忐忑,“希望公子能够满意。”
陈平安双手捧住三轴画卷,笑容灿烂道:“很好!谢谢啊!”
中年画师如释重负,笑道:“以后公子若是还想作画,可以跟预约,之后桂花岛九景,肯定都会准时作画,价格律给公子打九折。叫苏玉亭,公子只需跟渡船任何位桂花小娘问下,到时候就可以找到。”
换几个位置,最后挑中个景象最佳地点,陈平安独自站在树下,面对画师审视,明显有些拘谨,在画师和颜悦色地安慰几句之后,才略微放松些,四肢不再那僵硬,但还是有些绷着脸,画师不敢过多指手画脚,本想着大不自己落笔之时,多花点心思。
那位桂花小娘忍不住有些笑意,这般腼腆客人,在神仙汇集之地桂花岛可不多见,曾经些胆大男女,还要问能不能站在祖宗桂树上,让画师干脆来幅登高望远图,女子则问能否折桂枝拎在手中,当然不行。
中年画师拿起笔,轻轻挥袖,那张出自青鸾国珍稀宣纸,从小案上滑落,缓缓飞掠到他身前,悬停不动,就像搁放在平整画案之上。画师没有急于在纸上落笔,而是开始酝酿情绪,写字入木三分,作人物画,也当画出份精气神。
画师手负后,手持笔,凝望着那位树下少年,背负剑匣,双拳紧握,垂放在身体两侧,眼眸明亮,肤色微黑,穿着双不常见草鞋,穿着朴素得有点寒酸,但是收拾得干干净净,不会给人半点邋遢观感。身高比起南方青壮男子,只是稍矮些许,可能在宝瓶洲北方地带,会相对显得更加少年身材些。
但是画技娴熟画师惊讶发现自己,竟然抓不住眼前少年那股精气神,不是说少年没有,而是画师无法确定,总觉得自己不管如何落笔,都很难画到“十分神似”境界,画师不愿露怯,以免煮熟鸭子飞走,二十五枚雪花钱,他能抽成五枚,可不是小数目。
陈平安点点头,告辞离去。
其实陈平安没好意思说,之后海上九景,机会不大,按
中年画师只好硬着头皮,假装胸有成竹地开始作画。
第幅少年画像,只能说是十分形似而已,莫说是他这种练气士,就是山下王朝寻常宫廷画师,都可以做到,画师自己极其不满意,但是有苦说不出。
画完之后,画师略作休息,那位少年也摘下腰间酒壶,喝口酒,喝酒之后,愈发放松,少年转头望眼北方陆地,脸上多点会心笑意,大概是想到什美好人或事,少年收回视线后,双臂环胸,挺起胸膛,笑容灿烂。
画师无意间瞥见这幕,灵光乍现,有。
于是第二幅画就明显多出几分灵气,少年郎离乡远游千万里那份复杂情感,在画师笔端缓缓流泻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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