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去旬,关于桂花岛在航线上海上第四景,老剑修建议陈平安可以适当停下修行,去祖宗桂树那边赏景。
既然老人都这讲,陈平安就照做,刚好是在个拂晓时分,陈平安来到人头攒动桂花岛山顶,举目远眺,看到处巨大豁口,桂花岛航线笔直穿过,两侧是山势由高到低、依次下降两座岛屿山脉,山峰之上,座座建筑鳞次栉比,依山而建,云雾袅绕。
这处景象之奇,
之后,老人下次骤然出剑,必然雷霆万钧,可能当时老人嘴里还嚼着清脆杂鱼干,陈平安却要被迅猛剑刺入心脏,飞剑画弧返回,又从后背刺穿陈平安后心,然后老人就会嗤笑道:“若非飞剑化虚,你已经死两次。就再也尝不到这份椒盐小鱼干,陈平安,哪怕只是为这份佐酒美食,你也该多努力啊。”
为保证练剑延续性,圭脉小院没有晚餐说,只有宵夜,金粟只需要将食盒放在院门口就行。
般在酉时过后,陈平安就要站着挨打,借助飞剑凉荫在神魂之中“穿廊过栋”、“驰骋驿路”,打熬三魂厚度和韧性。
老剑修最近已经不再详细解释他出剑法门,只是小心拿捏分寸,让陈平安细细咀嚼那份苦楚便是。
陈平安喜欢又最不喜欢这段时光,喜欢是知道这份磨砺,武道修行收益最大,不喜欢是总会让他记起落魄山竹楼磨难,好在老剑修出手比较含蓄,比起光脚老人大开大合,好似天庭神人捶杀凡夫俗子狠辣手段,要轻松许多,陈平安不但熬得住,而且还能趁此机会,练习六步走桩和《剑术正经》两个剑招守势,山岳式和披甲式,比起自己修行文火慢炖,有老剑修帮忙,无异于武火大煮,事半功倍。
但是久而久之,给苦中作乐陈平安琢磨出件趣事,那就是出剑迅猛且繁杂雪崩式,配合老剑修飞剑淬炼带来开膛破肚、锥心剁肝之痛,只要咬牙坚持,出剑就会更快,对于这剑术攻招领会,陈平安进展神速,越到后来,陈平安每次“握剑”递出雪崩式,连他自己都觉得只要手中真有把神兵利器,当真要有几分剑气光寒冲天气象,说不定还真可以凛凛照彻小院。
天练剑完毕,多在戌时亥时之交,然后陈平安就去烧水,将药材放入水桶,在等水烧开之前,陈平安去院门口拿食盒,老少将石桌当作餐桌,吃过宵夜,若是有些时候陈平安伤得比较重,或是身血迹太过凄惨,就会先去水桶浸泡,沐浴更衣后再吃宵夜,老剑修马致哪怕先行吃过,也会坐在石桌旁等着陈平安,在后者进餐期间,为陈平安讲解今日练剑得失,如同棋局复盘,马致到底是位金丹剑修,眼光独到,而且比起落魄山竹楼崔姓老人,马致虽然境界相差悬殊,但是更愿意仔仔细细说清楚件事情,陈平安所有疑问,大多能够得到答案。
收拾过食盒,陈平安就会继续练习撼山拳谱走桩,哪怕再过十年百年,不管到时候自己境界到何种高度,陈平安可能都不会落下这个堪称武道最入门粗陋拳架。
在子时过半,陈平安就会回到屋子睡觉。
几乎每天就是这样循环往复,不知不觉之中,桂花岛已经日出日落三十多次,海上九景也已悄然过去三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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