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拿下那根打龙篙,将竹篙递向老舟子,解释道:“前辈,这是做修改斩锁符,出自本《丹书真迹》,根据记载,完整符箓,应该有八个古篆,你们之前竹篙上只有‘作甚务甚’四字,其实你们漏掉雨师敕令,而且符箓云纹也偏差不小,便重新画这道斩锁符。”
老汉定睛看,愣在当场,随后二话不说,伸手夺过那
“坏到极点。”
老舟子点点头,不愿在此事上说谎,没有任何遮掩,轻声道:“传闻那条老蛟当初跟范家先祖签订契约时候,境界就相当于元婴境练气士,老蛟这类天生异种,修行往往极为缓慢,可旦给它们爬到高处,真实战力,往往要高出所处境界大截。更别提条海沟千百条蛟龙之属,不弱于宝瓶洲座宗字头仙家,关键是有那头老蛟负责压阵,最为棘手。”
陈平安有点无奈,“老蛟最低也是元婴境地仙?”
老舟子点点头,不知道眼前肩扛竹篙背剑少年,为何有此问。
陈平安抬头望向远处那条金色老蛟。
间浪花汹涌,如豺狼争抢食物。
剑修死不瞑目。
名没有根基山泽散修,修出个金丹境剑修,何其艰难?
此人生前还想着这单大买卖做成之后,有份雄厚家底,便去找处山清水秀灵气充沛好地方,做那仙家门派开山鼻祖,开枝散叶,百年千年,世代安稳,学那些羡慕已久仙家苗子,只管潜心问道,再也不用次次剑走偏锋……
老舟子确认龙王篓并没有被动手脚后,轻轻握住手中,转头望去,叹息声,“小家伙,你来这做什?这场祸事,不是你可以掺和,速速退往桂花岛。运气好话,还能见着倒悬山,运气不好话……”
后者也随之与他对视,银色眼眸之中充满浓郁嘲讽,它还故意瞥眼陈平安腰间养剑葫。
陈平安便知道老蛟已经看穿自己那点小伎俩。
亲手递交这只“姜壶”山神魏檗曾言,十境练气士之下,无法看破他施展在养剑葫上障眼法,可眼前老蛟,分明就是位十境地仙,既然如此,那陈平安假借喝酒默默牵引初、十五化虚入体手段,定早就落入老蛟视野。那陈平安压箱底杀手锏之,已经,bao露在光天化日之下。
老舟子劝说道:“小家伙,走吧。你这份少年侠气,很不错,可是注定于事无补,又何必逞英雄?还不如返回桂花岛,乖乖等着那线生机。你留在这里,肯定顾不上你生死,所以谈不上帮倒忙,只是以你现在修为,跟送死没区别。”
老舟子本想说就算返回桂花岛,无非等死,可总好过在海中被蛟龙分尸吞食要好,但这些话到嘴边,还是咽回肚子。
老舟子不再继续说下去,这些个丧气话,哪怕是天大实话,大战在即,多说无益。
陈平安喝过大口酒后,已经将养剑葫重新别在腰间。
老舟子没有看出异样,直面对老蛟、背对桂花岛妇人同样如此。
可是那条金色老蛟那双瞳孔竖立银色眼眸之中,却泛起丝玩味,并未当场揭穿那少年小把戏,只当是闲来无事,不如猫逗耗子番。
陈平安问道:“老前辈,咱们桂花岛当下形势,是不是已经不能再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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