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桂花岛上,山顶桂宫中,位少年桂客正站在屋顶,抬头眺望四方,身边有位老妪忧心忡忡。
少年身穿袭明黄色长衫,初看并不起眼,而且类似陈平安养剑葫,同样有高人施展上乘障眼法,若是有人能够破开那道术法,仔细端详,就会发现其中门道,长衫不是什绫罗绸缎,而是由不计其数泛黄竹片,精致巧妙编制而成,巧夺天工,竹片纤薄却异常坚韧,身披此衣,冬暖夏凉,算不得奇怪,而且能够让主人时时刻刻,如同置身于座小巧洞天福地,大补修行,这才是真正仙家大手笔。
此衣名为“清凉”,是件出自竹海洞天青神山著名法袍,曾经是中土神洲位大王朝君主心头好,随着王朝覆灭,宝衣便失传已久,不曾想穿在这位少年身上。
少年用生涩宝瓶洲雅言说道:“柳婆婆,金丹剑修那张百里方寸符都不管用,是不是千里方寸符也很悬?”
杆世代相传打龙篙,细细打量番,以手心摩挲竹篙符箓纹理,“本名是叫斩锁符?缺雨师敕令四个字?此符丹书字体、云篆纹路、以及压胜真意,确实品秩都很高,少年,你难道是符箓派道人?师从某位宗门大家?”
陈平安轻轻摇头。
并没有说自己是位武夫,只是以体内口纯粹真气,学那福禄街读书人李希圣,气呵成提笔画符。
老舟子喟然长叹道:“可惜,咱们只有这根恢复原貌打龙篙,若是数十根竹篙,皆画有这道斩锁符,再配合位精通奇门遁甲阵法宗师,说不定还真可以震慑这条蛟龙沟。可惜,太可惜!”
桂姨已经飘掠退回,看到这根竹篙后,同样有些讶异,只不过没有老舟子那般扼腕痛惜,淡然摇头道:“没有用,虽然此符渊源颇深,往往篆刻在锁龙柱或是刀剑之上,是上古神人捉拿、鞭笞获罪蛟龙工具之,便是早年也只是粗略看过几眼,确实能够压胜蛟龙之属,可是那头老蛟道行高深,已经不太忌惮这个,来这些竹篙材质不高,二来此符对笔墨要求同样极高……”
老妪叹息道:“那头老蛟自身修为其实不吓人,元婴境巅峰而已,不过有高人相助,已经将这条海沟营造得如同方小天地,它便化身圣人,坐镇其中,战力相当于位玉璞境修士,同时占尽天时地利人和。”
少年皱眉道:“那咱们咋办?”
老妪笑道:“少主不用太过担忧,便是拼性命,也会将少主送出这条蛟龙沟,不过事后,少主记得原路返回,去往那座抛下绣球峭壁彩楼,与那座自报名号,他们定不敢怠慢,到时候少主就可以顺顺当当返回皑皑洲,将
陈平安递出竹篙之后,就在竭尽目力,偷偷观察那条老蛟。
后者银色眼眸中,似乎流露出丝深沉缅怀,很快就恢复如常,两根龙须缓缓飘荡,在海水中流光溢彩。
传闻千年老蛟之金须,制成捆妖索,堪称法宝中法宝。
陈平安收回视线,突然说道:“桂姨,老前辈,你们能不能帮拖住时半刻,要重新画道符。如果两位前辈另有打算,就当没说,放心,会尽量靠自己画完这道符。”
陈平安嗓音很轻,但是眼神中坚忍不拔,令人动容:“很重要道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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