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苦笑道:“身陷重重包围,除鱼死网破,其实没有什机会。”
老汉突然低声道:“桂夫人,你必须要活下去,范家……”
妇人摇摇头,“意已决。”
她转头望向少年,柔声问道:“陈平安,那道符,真很重要?”
陈平安使劲点头。
船夫,咦?竟然是从元婴境跌回金丹境练气士?至今伤势还未痊愈,不愧是个有故事舟子老汉,但是你也破不局……”
“至于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少年,还是算吧,扛着竹篙也就罢,啧啧,还喝酒?太喜欢显摆,真当自己是上五境剑仙呐,傻吧唧……这样话,破局关键,难道是在山上,有神仙正在袖手旁观?只等那条老蛟松懈,就会给予致命击?容算算,还真有位有意遮蔽气机世外高人,只可惜……还不是!”
女子双手挠头,两颊通红,她显然有些焦躁不安,时间发髻间珠钗歪斜,青丝絮乱。
“莫慌莫慌,师父亲口说过,天下任何大势,其中始终藏着个衍化万物‘’,便是那位道祖,也直在追求这个字。那条真龙是如此,骊珠洞天真正玄机,亦是如此,剑气长城仍是如此,皆是如此……”
在这位年轻女子心神失守时候,圭脉小院桂花小娘金粟,正好步三回头,回首望去,看到她师父跟金色老蛟凶险对峙,看到那位多半就是桂花岛金丹修士舟子老汉,当然还看到那个泛舟前行、跑去添乱背剑少年,金粟知道自己不该怨怼那位挺身而出少年,可是不知为何,她对这位少年恼火,愈演愈烈,以至于好像今日遭受所有劫难,都要归咎于这个家伙,才能让她内心稍稍好受点。
妇人深呼吸口气,“反正事已至此,还能如何。那头老蛟铁心不念情分,处处以规矩二字来压,事出无常必有妖,既然陈平安你愿意做点什,那就做吧,们两人帮你拖延点时间,还是不难。”
陈平安立即坐在小舟之中,背对金色蛟龙,与身为方寸物飞剑十五心意相连,很快从袖中滑出张青色材质符纸,好似从某部圣贤书籍上撕下来书页,陈平安左手持笔小雪锥,轻轻呵口气,但是当那支“下笔有神”毛笔伸向那张符纸时候,陈平安内心震撼不已,笔尖好像大雪时节,行人双脚深陷积雪,寸步难移!
陈平安竟是那口纯粹武夫真气,直接就此断掉!
之前数次书写金色材质符纸宝塔镇妖符,以及阳气挑灯符,陈平安从未遭遇
金粟不愿多想,更不愿承认,之所以这般恼羞成怒,不是那个名叫陈平安外乡客人,做得不好不对,而是恰恰他“意孤行”,无形中衬托出她怯弱畏缩,她甚至连站在师父身边,师徒并肩而立勇气都没有。
生死线之间,有人贪生而怕死,审时度势,避难而退;有人舍生而取义,迎难而上,死中求活。
对于脚下那条长生道路才刚刚起步年轻人而言,个未必错,个未必对。
桂花岛外海面上,两艘小舟比邻而泊。
老舟子几次劝说无果,加上内心深处,实在不愿眼睁睁看着这个少年丧命于此,便有些恼火,气道:“既然桂夫人都说老蛟厉害,你还留在这里做什,胡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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