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没有说什安慰言语,只是轻轻握住宁姚只手。
宁姚没来由笑起来,“但是只要想到你小时候苦兮兮日子,饿着肚子,在泥瓶巷里偷偷哭得把鼻涕把泪,就觉得其实这些都没什。”
陈平安笑着望向远方,清风拂面,不再像最早那样刮骨锥心,就像只是家乡山林微风而已,柔声道:“这样啊。”
夜无话,最后宁姚靠着陈平安肩头,怡然酣睡到天明。
陈平安纹丝不动,安静守夜。
宁姚伸出手臂,指向城池,“那边,有些人资质太好,所以只要他在规矩之内滥杀无辜,谁都拿他没办法。到城头以南战场上,这种人依然是响当当大英雄,剑气冲霄,以无敌之姿凿开妖族大军,便是记恨他人,都不得不承认,有他没他,大不样。”
宁姚摇晃酒壶,“走过浩然天下很多地方,见过各色人,有些人只是投个好胎,就辈子荣华富贵,衣食无忧,每天只是在那里埋怨人生无趣,发牢骚,自己太苦。”
她将养剑葫还给陈平安,问道:“狗屁倒灶,挺没劲,是不是?”
陈平安想想,“还好吧。别人怎活,各有各道理吧,不合们心意,未必就是错。只要不是喜欢讲道理,就定会活得不好,觉得就都可以。”
宁姚没好气道:“不巧,还真会活得不太好。”
为某些原因,你是个例外,所以跟你也多唠叨些。”
陈平安点点头,没有说什。
这天夜幕降临,陈平安离开曹慈建造那座小茅屋,坐在北边城头上喝酒,眺望着那座巨大城池灯火通明。
望向宁姚家方向。
结果左边肩头给人拍,向左望去,宁姚已经坐在他右手边。
他曾经见过句很动人诗句。
是在家乡神仙坟座泥塑神像上,不知是谁刻上去。
陈平安希望谁都可以,只要不是杏花巷马苦玄就行。
“自童年起,便独自人,照顾着历代星辰。”
“啊?”
陈平安开始用心思考这个问题。
宁姚转过头,看着用心思量陈平安,忍不住笑道:“随口胡诌,你还真陷进去?”
陈平安喝口酒,“有烦心事?”
宁姚点点头,“有人想要买家斩龙台,不愿意卖,人家便出天价,讲道理大义,讲世交情分,什都讲,讲得有点烦。”
她这次走上城头,拿来些吃食,放在茅屋那边,坛酒则提过来,陈平安递过去养剑葫,宁姚帮着倒酒入养剑葫。
酒坛空后,被宁姚随手丢向城头以外,摔落在地也不会有声响,毕竟小小酒坛,不是先前那个隐官大人。
宁姚喝口酒,开始发呆。
陈平安便陪着她起发呆。
宁姚轻声道:“讲不讲道理,其实跟个人活得好不好,没半点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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