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妇人最主要意思,还是觉得女儿这软绵绵性子,以后嫁为人妇,肯定无法持家,镇不住夫家人,那还怎补贴弟弟?
妇人偏心,从不掩饰。
好在妇人丈夫,名叫李二粗朴汉子,倒是从来不会重男轻女,儿子女儿,都宠着。
只可惜他在家里地位最低,说话最不管用。
而李柳大概就是天生逆来顺受性子,没觉得有什不对。
制怒”二字圣人,结果某次火大,竟然有人公然叫嚣这位圣人传授道德学问,狗屁不通,此人当时距离鱼凫书院,不过咫尺之遥,然后大摇大摆离去,俱芦洲仙家附和之人颇多。
书院黯然许久,终于有天,圣人离开书院,月之间,接连打得两位元婴位玉璞境鼻青脸肿,听说每次到最后,这位儒家圣人都是边往人家脑袋上敲板栗,边大声质问“现在通没有”,对方三人当然只好说通,结果圣人次次回复“你通个屁!”
传为笑谈。
而狮子峰山主,则是那位鱼凫书院圣人难得看顺眼地仙之。
只不过这些顶层内幕,小小书童终究是接触不到。
这次妇人听说这个什狮子峰当家人,跟自家男人那个窝囊师父有些关系,男人保证到这边,家三口肯定不愁吃喝。路颠沛流离跨洲过海妇人,这才少骂杨老头几句,觉得李二给他当那多年徒弟,总算有丁点儿用处,不然她下次回乡见着杨老不死,非要天天堵在药铺后院门口,骂得那个老东西每天不用洗脸。
妇人走着走着,没来由想起无人照顾、肯定是在受苦受累宝贝儿子,便来气,拧下身边女儿胳膊,“那个姓氏古怪公子哥,怎就不好,你就没有想过嫁他,咱们就不用在这啥狮子峰看人脸色,让那姓司徒,先八抬大轿娶你进门,然后咱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搬进他们家,再赶紧把李槐带过来,家四口,就算团圆。”
李柳笑笑,眉眼弯弯,似乎在认错求饶,又像是在撒娇。
妇人最受不得女儿这副模样,便消气,又拧下李柳胳膊,只是这次下手力道便轻,“你个没良心,也不知道心疼自家弟弟,算白养你这多年……”
说到这里,善变妇人又开心笑,伸手轻轻捏下女儿脸颊,“臭丫头
到狮子峰山脚山门,书童想着既然到这里,好歹去跟人家讨杯茶水喝,可公子又犯犟劲,与那对夫妇和年轻女子说句送君千里终须别,便带着他掉头走,小书童委屈得又差点满脸泪水。
在外边逛荡小半年,打道回府是好事,可是走得点都不豪气啊。
登山之后,妇人与女儿窃窃私语,叨叨好些,无非是觉得这位富家子弟蛮不错,待人和气,模样也不俗,而且看就是读书人,比起林守董水井那半桶水,瞧着就要更有学问。可惜她那个女儿,既不点头也不摇头,气得妇人拿手指戳下女儿,笑骂句“不开窍蠢丫头”,大概已经不能算是少女她,柔柔而笑,从小到大,历来如此。
从来不生气,没有大笑过,除那个名叫李槐弟弟,对谁都不上心。
妇人就经常说她是软面团,谁都可以拿捏,以后嫁人,是要吃大苦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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