担任飞鹰堡教书先生何崖,甚至还直陪伴左右,主动为仙师拿着那盒鲜艳欲滴朱砂。
当下老夫子何崖瘫坐在张椅子上,瞠目欲裂,眼眶布满血丝,死死盯着那位站在桓阳和夫人之间白衣男子,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。
他这般年纪老人,早已看淡世事,又无子嗣,每多活天就是老天爷法外开恩,死有何惧?可是何崖无法想象自己死后,有何颜面去面对那些桓氏列祖列宗。
大堂内有资格落座,多是飞鹰堡桓姓老人,上岁数,加上当年那场小巷厮杀,大多受积重难返伤势,气血衰竭,吸入那些火盆庭燎而生松柏烟雾后,个个脸色乌青,四肢抽搐,恐怕不用白衣男子如何动手,就会自己断气身亡。
而没有座位年轻子弟,站在各房前辈身后,他们往往武艺不高,个个瘫倒在地上,修为好些苗子,还能盘腿而坐,打坐运气,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。
飞鹰堡主楼内,数十位顶梁柱桓氏人物,人人脸色铁青,心如死灰。
堡主桓阳如何都想不到,让世交朋友重金聘请而来那位太平山仙师,竟然才是真正罪魁祸首。
大堂四周角落,搁着四只火盆,里头松柏枝条早已燃烧殆尽,之前那位仙师说这栋主楼,是那些邪祟妖魔觊觎已久关键地点,所以必须召集众人,在此聚拢,然后他再以庭燎之法,辅以太平山独门符箓,布阵祛秽,那居心叵测邪魔外道,就没可趁之机。
还说只有确定主楼安全,他才会独自出门,斩妖除魔,替天行道。
飞鹰堡当然没有异议。
身材高大白衣男子还是手挽那柄雪白拂尘,只是只手轻轻按住堡主桓阳肩头,笑道:“桓堡主无需自责,觉得自己是引狼入室,如此算计于飞鹰堡,不过是想着省些气力,真要厮杀起来,你们这帮武林好汉,还是难逃死,数十年潜心经营,有心算无心,还是山上算山下,你们不死谁死?”
桓阳身旁那位夫人,她身躯颤抖,大堂之上,唯独她脸色,并无异样,应该并未受到庭燎烟雾毒害,但是她
外边黑云压顶,让人胸闷作呕,明显是遇上货真价实妖魔作祟,他们飞鹰堡帮江湖莽夫,为家族存亡,去对敌提刀,哪怕是迎上沉香国那几尊魔道枭雄,自然义不容辞,死则死矣。
可要他们去跟阴物鬼魅交手,实在是想想都头皮发麻,忍不住要心惊胆战,身阳气又便弱几分。
桓阳先前并非全然信任这位太平山仙师,哪怕此人仙风道骨,好似不世出谪仙,并且是世交好友牵线搭桥,桓阳依然不敢掉以轻心,这是江湖豪门必须要有心性,故而那人在大街小巷牵马逛荡时候,专门让老管事何崖以带路名义,贴身跟随程,那时候松柏点燃,清香扑鼻,确确透着股浩然正气。
何崖虽然机缘巧合,粗通道法,算不得行家,可早年跟随桓老爷子走南闯北,也算位见多识广老江湖,确定那位仙师手段,是正大光明仙家路数,本就走投无路飞鹰堡,这才彻底吃下颗定心丸。
所以在半个时辰前,那位白衣仙师,手捧拂尘,手卷袖提笔,在大堂楠木大柱之上书写幅幅丹书符箓,行云流水,赏心悦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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