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看会儿。
只是实在看不出门道,便收回视线,继续逛荡起来。
回望眼水井,方才站在那边,似乎有些清凉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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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跟大隋供奉蔡京神战后,崔东山就赢得个蔡家老祖宗便宜头衔,在山崖书院很吃香,加上崔东山当下皮囊,眉心红痣,风神俊逸,实在讨喜。
陈平安没有想到这趟江湖走,就走半年,不是寻找那座观道观路途,太过遥远,而是陈平安凭借背后“长气”带来指示,在座雄伟城池之中兜兜转转,原地打圈,耗费足足三个月时间,也未能找到所谓观道观,在这座南苑国京城之中,陈平安问遍贩夫走卒、江湖武人、镖局头领、衙门官吏等等,都不曾听说有过什道观,陈平安翻阅各种史籍、县志和私人笔札,仍是没有任何线索,唯收获,大概就是陈平安已经可以流利地说口南苑国官话。
就这样,从暮秋走到鹅毛大雪,走到淅沥沥春雨,直等到立夏到来,陈平安可以确定,观道观入口就在这座京城,可始终不得其门而入。
哪怕心志坚定如陈平安,也开始有些动摇和烦躁。
在这期间,陈平安多有古怪见闻,见过在夜间袭飘荡悬浮青色衣裙,它如佳人翩翩起舞,大袖如流水。
有此无意间看破道障眼法,见识到骸骨相撑拄段内城城墙,每块青砖上都刻上佛家经文。
崔东山可以在书院随意走动,身边总是跟着个名叫谢谢贴身婢女,今天两人去旁听葛老夫子堂经义课程,听半,原本趴在外边窗台上崔东山就睡着,谢谢站在旁,不敢打搅自家公子春秋大梦,害得屋内学生个个忍着笑,十分辛苦,葛老夫子恨不得戒尺打得那崔东山满头是包,可想到连同家族起迁出京城蔡京神,老夫子就忍住心中愤懑,回头定要跟副山长茅小冬说道说道,不准崔东山以后靠近自己课堂。
打个激灵,像是做噩梦,崔东山睁眼后,好半天才缓过神,大摇大摆,带着婢女谢谢返回住处。
等到谢谢关上院门,崔东山脱靴子跨过门槛,挥大袖,雾霭升腾,最终浮现出幅
还遇上在宝瓶洲不易见到僧侣,佛学在南苑国风靡朝野,各地寺庙林立,陈平安知道僧人诸多袈裟讲究,以及诵经僧、讲经僧、传法僧和护法僧之间种种不同。有次离开京城,出去透透气,就是远远跟随拨身负朝廷密令僧人,去座厮杀惨烈战场,陈平安亲眼目睹百余位诵经僧端坐于莲花蒲团之上,数位诵经僧脱靴子,赤脚行走,低头合十,双脚行走之间,以及嘴唇开合之际,便都有朵朵雪白莲花生出,僧人皆有串念珠缠绕手掌,若是有厉鬼纠缠,就会被念珠散发出来金色光泽击退。
念珠金光湛然,僧人宝相庄严,步步生出莲花。
牵引着那数万怨气冲天亡魂,跟随他们起走入阴阳接壤“鬼门关”。
最后陈平安便坐在远处,学着僧人双手合十,低头不语。
返回京城后,陈平安还是寻找不到观道观,就在陈平安咬牙,准备暗中去往皇宫时候,这天,烈日当空,陈平安来到口水井旁边,低头望去,深不见底,幽暗无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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