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天必须吃饭,是为活下去。”
“
陈平安掏出那支竹简,看着左右两端,视线不断往中间移动。
上边已经刻许多印痕。
陈平安两只手左右食指,抵住如同把尺子竹简两端,悬在空中,转头对那个忐忑不安孩子笑道:“你娘亲如此作为,肯定是错事,你知错不改,还是不太对,但是呢,在知道这个后,还要明白,世间事,分大小,人生在世,除对错,大是大非之外,终究是要讲人情,比如你娘亲为何如此做,还不是想要你多读书,以后成为童生,秀才,举人老爷,甚至是考中进士?你娘亲那能吃苦人,难道是为什光宗耀祖,为她穿得好吃得好?想来不是,只是单纯想要你将来过得好,对不对?你娘亲为何如此做错事,你如果明白,便可以不去多想,她错,与对你好,你已心中有数,接下来就该轮到你,你读书,学书上圣贤道理,便是知礼,那若是光阴倒流,再给你次机会,你会怎办呢?”
孩子直听得很用心,因为陈平安将道理说得浅,他又是聪慧孩子,便听懂,认真思考后,“应该将娘亲偷来书本,默默放回陈公子屋子,然后光明正大地跟你借书,这样对吗?”
陈平安点头道:“只敢说,在这边,已经对,换做其他人,你可能还得多想些。”
为吸引大人注意力而已,那少女起先并无理睬,只是孩子出身权贵高门,见这位姐姐竟然不理睬自己,便有些恼火,手上力气便越来越大,那少女被纠缠得不耐烦,倒也知书达理,并未跟不懂事孩子计较,便抬头望向不远处站着孩子母亲,后者便喊孩子回来,不让他继续胡闹。
当时这幕,如果止步于此,陈平安看过也就算。
但是那位气质华贵妇人,说句话,让陈平安直难以释怀,却想不出症结所在。
必然从钟鸣鼎食之家走出妇人,教育自己孩子那句话,“你看姐姐都生气,别再顽皮。”
乍看,毫无问题。妇人神态,直当得起雍容二字,望向自己儿子目光,慈祥宠爱,对那少女态度也绝无半点恶劣。
小孩子雀跃道:“陈公子,那你不会怪罪娘吧?”
陈平安揉揉那颗小脑袋,“有些错,是可以弥补偿还,你就这做。”
小孩子使劲点头,“所以先生告诉们,知错能改善莫大焉!”
跟人打生打死都不讲几句话陈平安,今天竟然跟个孩子讲这多,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,不过心境又静几分,感觉就算现在马上去走桩和练剑,都已经没有问题。
陈平安收起那支竹简放回袖子,便干脆再多说几句。
直到这刻,陈平安与这个孩子随口闲聊,才想明白缘由。
与梳水国宋雨烧老前辈有关那桩惨烈祸事,相似又有不同。
妇人如此教子,是错。
难道那摊边少女不生气,孩子就可以如此行事吗?
相较于宋雨烧前辈那桩江湖惨事,市井上这种“无伤大雅小事”,好像说重说不得,真要絮絮叨叨个没完,肯定会给人不近人情嫌疑。说不定那妇人觉得是在得理不饶人,得寸进尺,真当家族姓氏是好欺辱?甚至那少女都未必领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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