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两天,不断有人家偷偷摸摸搬离这附近,状元巷那边青楼酒肆,夜之间就清净下来,门可罗雀。
这天黄昏里,陈平安拎条板凳坐在街巷拐角处,若是以往,这边就会有个棋摊子,两个臭棋篓子厮杀得天昏地暗,旁边无数个臭棋篓子在支昏招。
大街还是沟壑纵横,断壁残墙,不堪入目。
陈平安站起身,原来是种秋来。
种秋和陈平安沿着大街散步,种秋满脸疲倦,微笑道:“京师这块坊市已经暗中戒严,各路小道消息也被控制下来,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,都对你很好奇,想要见你,被劝阻下来。不过你要是愿意话,随时可以进宫,或是去住处那边散散心。”
陈平安站起身,暮色里,个孩子走在小巷中,院门没关,他看到陈平安后,神色木然,低下头,曹晴朗默然且漠然,走入自己屋子。
陈平安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没有说什,坐回板凳,直坐到深夜。大暑时节,哪怕到夜里,微风拂面,还是算不得如何清凉,陈平安期间去探望小莲人时候,无意间瞥见柄造工粗劣蒲草团扇,就拿着走出屋子。
后半夜,遥遥传来更夫敲更声。
曹晴朗走出屋子,拎着小板凳坐在陈平安旁边。
陈平安递过去蒲扇,曹晴朗犹豫下,还是接过去。
处,这让陈平安哭笑不得。
剑气长城上那位结茅修行老大剑仙,为何不早早提上嘴?
不过回头想想,当初进南苑国京师,成天无头苍蝇乱撞,心烦意乱之后,干脆静下心来随便逛荡,是种很不样感觉,见过市井百态,看似游手好闲,但是让陈平安想起早年学徒生涯,在龙窑挣到钱,不足以让人大手大脚,但已经能够养活自己,不至于饿死,所以陈平安在温饱以后,每次跟随姚老头进山采土,大概就是这般心情,哪怕风餐露宿,山路难行,每天都会精疲力竭,可心不累,倒头就能睡。
自陈平安第次离开龙泉,护送李宝瓶他们去大隋求学,再到莫名其妙闯入这座天下。
睡过几个安稳觉?
陈平安点头答应下来。
种秋袭青衫,双鬓微白,短短数日,竟是有几分沧桑老态,可见这位国师当下心情并不轻松,继续说道:“俞真意在牯牛山遗址,自己搭
沉默片刻,陈平安轻声道:“对不起啊。”
从头到尾,孩子没有说什,没有怪陈平安,也没有说不怪,就只是低头呜咽。
第二天曹晴朗起床很晚,也没有晨读琅琅书声,陈平安便去那座学塾,想要帮着曹晴朗跟学塾打声招呼,结果路上行人寥寥,到学塾,发现闭门,连教书先生面都没有见到。
不过陈平安发现没有个南苑国谍子,出现在附近。
想来应该是国师种秋意思。
陈平安隔三岔五就会起身,去屋内看看莲花小人儿情况,虽然进展缓慢,可是在朝好方向点点痊愈,这才彻底放下心。
那些近在咫尺生离死别,哪里是借酒浇愁可以摆平,个人总有酒醒时候。
屋内可以放下心,可是屋外?
陈平安弯腰坐在小板凳上,等着那个名叫曹晴朗孩子回家。
从今往后,这条无名小巷宅子,跟当年泥瓶巷那栋小宅子,没什两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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