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淡然道:“回来之后,再把灶房里水缸挑满,就有饭吃。”
小女孩凝视着陈平安侧脸,看不像是在开玩笑,就哦声,故意摇摇晃晃站起身,贴着墙根绕过陈平安,走出院子,离开巷子后,蹲在街巷拐角处,蹲半天,这才路撒腿狂奔回到院门口,额头已经有汗水,弯下腰,双手叉腰,对着那个还在走路家伙,大口喘气道:“还没开门呢,问过位大婶啦,说那夫子给之前打架吓破胆,近期都不开门。”
陈平安默不作声,指指灶房。
小女孩哭丧着脸,去灶房,提个最小水桶,所幸水缸还有大半井水,若是空荡荡,她保管次都不愿意,出门后丢水桶就跑。她走到院门口时候,听到曹晴朗背书声,背对着院子,她翻个白眼,呲牙咧嘴,满是不屑。
打水真是累死个人。
陈平安现学现用,跟老将军吕霄学装傻扮痴本事,假装没听到老道人言语中讥讽,等到陈平安喝过酒,小院已经不见老道人。
老道人总是神出鬼没,陈平安也无可奈何。
天微微亮,靠着柴房门睡觉枯瘦小女孩已经醒来,就看到那个白袍子有钱人,在院子里散步,闭着眼睛像个瞎子,手摊开手心,掌心朝上,搁在腹部,手握拳在胸口,步子很小,走得很慢。
像是在犹豫要不要拳敲在手心上,她百无聊赖地等着,总觉得他会拳砸下去。
如果这家伙眼睛真瞎就好,然后拳下去,啪叽下,不小心把自己手掌打透,就更好。
双手提着水桶回到院子时候,她还是贴着墙根,小心翼翼绕过那个人,溜烟跑进灶房,井边汲水,她就只打不到小半桶水,路上嫌累,又给倒掉许多,其实等她回到院子,水桶底部也就堪堪有寸余高井水,她迅速转头看眼,没有看到那人,立即提起水桶,轻轻从水缸勺起半桶水,然后使劲抬起水桶,个倾斜,哗啦啦倒入水缸。
对这切,陈平安洞若观火,但是没有当场揭穿她。
宁肯花这多心思去偷懒,也不愿意出点力气吗?
曹晴朗背过几篇蒙学书籍文章,就开始去灶房烧饭,陈平安说他今天可能会很晚回来,曹晴朗点点头。
陈平安离开巷子,途经状元巷附近,丁婴和魔教鸦儿先前下榻宅院,死气沉沉,明显已经弃用。心相寺香火愈发稀少,至于那座武馆晨练,倒是比以往更加卖力,呼喝声此起彼伏,教拳老师傅嗓门尤其大,想来是之前那场大战,既让老百姓感到可
想到这个,枯瘦小女孩就有点乐呵,怕被他看穿,赶紧板起脸,故意打个哈欠。
陈平安睁开眼,撤掉那个古怪姿势,是跟丁婴那边依葫芦画瓢学来,今天之所以拎出来,是觉得当年遇上嫁衣女鬼,那个带着两徒弟目盲老道人,所学雷法,需要以重拳捶打气府,
跟丁婴有点相似。
陈平安没有去看小女孩,也没有停下脚步,将身拳意继续沉浸在种秋悟出顶峰大架之中,说道:“你去看看曹晴朗学塾开门没有,如果夫子还是没有重新授业,就问下附近街坊邻里,到底什时候开课。”
小女孩讨价还价问道:“能不能吃过早饭再去,饿,走不动路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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