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钱想着多跟陈平安聊天,才能压下心头畏惧,随口问道:“那为何
所幸裴钱并无大碍,陈平安告诫道:“虽然不清楚你为何看得见它们,但是以后再遇上,定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。不然很容易惹上麻烦,被对方视为挑衅,幸好今晚这支迎亲队伍,根脚偏向正统,估计附近山头,身份类似阳间官吏,才没有跟们般见识。”
裴钱心有余悸,只能拼命点头。
陈平安问道:“你在南苑国这些年,可曾看到城内城外孤魂野鬼?”
裴钱哭丧着脸,使劲摇头道:“以前没有见过这些脏东西啊,次都没有!”
陈平安若有所思,叮嘱道:“游历在外,上山下水,不许冒冒失失称呼它们为‘脏东西’。”
陈平安放下鱼竿,来到裴钱身边。
那边老妪已经笑望向枯瘦小女孩,眼神中充满玩味,她抬起条纤细胳膊,轿子骤然而停,连同白骨剑客在内,所有山精鬼怪都齐齐望来,阴气森森。
陈平安拱手抱拳,主动向这支迎亲队伍表达歉意。
鸟有鸟道,鼠有鼠路,尤其是阴阳有别,世间有序,就像这场偶遇,若非裴钱犯忌讳,明目张胆地投去视线,那这支山神娶亲队伍,根本不会在意陈平安和裴钱存在,它们过去就过去,这也是世间许多樵夫渔民,世世代代临近山野湖泽,依然少有灾厄原因。
老妪见陈平安颇为识趣,点点头,再次挥手,浩浩荡荡迎亲队伍,重新开始敲锣打鼓,继续前去迎娶山神夫人。
裴钱哦声,“记下。”
陈平安叹口气,安慰道:“继续睡觉吧,有盯着,不会有事。”
裴钱哪里还敢睡觉,死活要跟着陈平安去溪畔,她这下子算是彻底老实,病恹恹,连带着再不敢要什新衣裳新鞋子,觉得跟在陈平安身边能混个吃饱喝足,就已经是最幸福事情。
陈平安重新拿起鱼竿,裴钱拿着块石子在地上圈圈画画,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这会儿都不敢抬头看四方,总觉得阴暗处隐匿着那些恐怖瘆人奇怪东西,问道:“你给那本书上说非礼勿视非礼勿闻,是不是这个道理啊?”
陈平安忍俊不禁,看来是她得吃过苦头,才能学进去东西,虽然这句圣人教诲,不应该如此注解,但是也不愿否定她好不容易琢磨出来书上道理,便说道:“这句话道理很大,你这理解,不能说错,但是远远不够,以后读书识字多,就自然会明白更深。”
枯瘦小女孩差点就闯下大祸,可陈平安这次倒是没有责怪裴钱,她不是修行中人,不谙修行规矩,情有可原,这是他陈平安教导无方,怪不到她头上,但是如果陈平安早早说道理,她还是这般莽撞,就两说。
陈平安轻声问道:“你看得见它们?听得到锣鼓声?”
裴钱小脸惨白,点头道:“听见动静,就爬起来,还以为是做梦,太吓人。”
陈平安伸出根手指,轻轻抵住裴钱眉心,帮着她安稳神魂。
旦不小心遇上污秽阴物,凡夫俗子即便无法看见,对方也无害人之心,可若是世人本身阳气不盛,魂魄很容易飘荡不安,无形中伤元气根本,世上坊间诸多鬼怪之说,有人中邪,病不起,往往就是出于这类状况,属于阴阳相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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