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晚上,他以千秋睡桩沉沉入睡,陈平安做个怪梦,梦中有人挡在自己身前,双臂已断,鲜血淋漓,这人弓着腰,背对着陈平安,以嘴咬住刀柄,种令人无法想象横刀式。
陈平安清醒过来,睁开眼睛,使劲去记忆那个梦境,却只记得那个模模糊糊背影。
而在陈平安躺在床上犯迷糊时候,客栈外边远处,大小在堆个小土包,钟魁和裴钱,前者蹲在那儿看,后者在填土之后添土,垒成个小坟堆模样土包,还专门找块宽薄石片,往“坟前”插,大功告成之后,满脸泥污小女孩,转头对钟魁郑重其事道:“这就是陈平安坟墓,以后每年今天,们俩都要来祭拜下!”
钟魁纳闷道:“这算哪门子事?”
裴钱屁股坐在地上,双臂环胸,咬牙切齿道:“在心里,陈平安已经死啊!”
陈平安问他为什那喜欢九娘,钟魁想半天,只能用鬼迷心窍这个说法来解释。
陈平安开玩笑问他到底有多少喜欢她,钟魁唉声叹气,说也就那样,喜欢得不多,所以他心里总觉得对不住九娘。
陈平安算是没辙。
怪人个。
在姚家入京队伍来到客栈之前,隋右边敲开陈平安房门,说要捎带几句话。
轻女子虽然疑惑不解,不知爷爷为何要提及此事,仍是回答道:“分别是第,三,二等。”
老人笑问道:“那你觉得那个恩人,是第几等?”
女子摇头道:“不敢妄言有恩之人。”
老人点点头,转头道:“近之,你不该跟着去蜃景城,不再考虑考虑?现在后悔,还来得及。”
名为姚近之她笑道:“既然算命先生说……”
钟魁哦声,“如此说来,这个小坟包,可以称之为衣冠冢。”
裴钱皱眉道:“啥意思?”
钟魁下巴搁在胳膊上,愣愣盯着小坟头和小墓碑,其实眼角余光在看着裴钱那双明亮眼眸。
书生
两人相对而坐,隋右边缓缓道:“长生桥重建之后,如果想要跻身上五境,就需要炼化五件法宝,分别对应五行之属,补足五行,炼化之物,品相越高,修道成就自然越高。”
陈平安问道:“比如?”
隋右边似乎早有预料,或者说是让她捎话之人,算无遗策,她几乎是以原话回答陈平安:“比如五行之金,可以是那袋子金精铜钱,那颗金色文胆。再比如五行之木,可是骊珠洞天槐木,也可以是青山神竹子,五行之水,可以是那枚水字印,五行之土,可以是斩龙台,或是大骊王朝五岳之壤,五行之火,可以是某些蛇胆石,甚至是条腕上火龙。”
最后隋右边说道:“这只是‘比如’。具体炼化何物,以及如何炼化,何时炼化,还需要公子自行定夺。”
陈平安把隋右边送出房间后,便开始练习剑炉立桩。
不等她说完,姚镇瞪眼道:“说不得!以后到京城,更说不得!”
姚近之娇憨笑,重新放下帷帽薄纱,遮掩住那张容颜。
之后两天,客栈与狐儿镇都太平无事。
小女孩裴钱极少出门,就算出门觅食,也都故意错开陈平安。
这期间陈平安陪着钟魁坐在门槛上喝酒,书生说他要盯着那个狐儿镇,不过这不是最重要,他希望每天都能看着九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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