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不怎搭话,倒也不厌烦。
姚氏这辈人中,最有武学天赋姚岭之,对陈平安观感颇为复杂,既感恩又敬畏,心底还有些不服气,又是位正值妙龄少女,所以不太愿意跟着姚仙之起,凑到陈平安身边。
陈平安之前就骑过马,在藕花福地之中,还曾经陪着老道人骑过驴子,所以知道说书先生和演义小说上,那些所谓日行千里,都是蒙人,般世俗王朝,驿站传递军情箱本八百里加急,确实做得到,不过需要换人且换马,驿路上撞死人无须负责,只是这跑趟下来,往往伤马极重,即便钉马掌,还是可能会直接把马蹄给跑烂。
负责接待沿途驿站官吏,以及驿站所在地方郡县衙门,都十分上心,毕竟是征字头大将军,姚家铁骑老家主,而且这还不是什解甲归田,而是赴京就任兵部尚书,天子倚重,从边关砥柱成朝堂栋梁,姚老将军伸出根小拇指,估计就能捻死几个小县令,谁敢不当回事?
姚镇迎来送往,疲于应酬,谈不上对地方*员有多热情,可也不曾流露
北行路上,风平浪静。
大泉王朝武运昌盛,最近数十年,只有边军欺负别人份,南边北晋,和北边南齐,都吃过很多苦头,若非三位皇子扳手腕,争夺龙椅事,几乎都快要明刀明枪,牵扯大皇子许多精力,使得这位坐镇北边刘氏庶长子,不得不中止场既定北伐,以免不小心打下南齐千里疆土,自己也元气大伤,失去大势,岂不是给蜃景城新帝作嫁衣裳?
还有东西两边接壤四五个小国家,其中个国家君主以侄子自居,敬称大泉皇帝刘臻为叔皇帝,还有个直接沦为大泉藩国。
队伍每三十里停,要给战马洗刷鼻子,这个时候,姚镇都会离开马车,去跟陈平安闲聊几句。
来二去,嫡孙姚仙之就跟陈平安熟悉起来,不过这块“姚氏璞玉”在陈平安身前,很拘谨。
姚仙之今年才十四岁,却已经在边军待三年,第二年就成为正式斥候,此后凭借军功升为伍长,自幼跟随家塾夫子学习兵法,却不喜好夸夸其谈,少年老成,很受家主姚镇器重。
姚仙之毫不掩饰自己对陈平安仰慕,当初山谷之中,被两名山上修士追杀得惨绝人寰,正是陈平安横空出世,救下爷爷姚镇在内边军子弟,拳就打得那位身披甘露甲可怕宗师,倒退出去,面对位杀力无穷恐怖剑修,更是应对自如。
姚仙之对陈平安,后来又听姚岭之说陈平安在客栈壮举,又砰砰砰三拳当场打死申国公之子,敢跟御马监掌印李礼对峙,姚仙之愈发佩服得无以复加,恨不得自己每天给陈平安牵马喂马。
陈平安对姚仙之印象很不错,山谷浴血奋战,披甲少年坚毅眼神,让人记忆犹新。
只是姚仙之大概是为跟他套近乎,总会没话找话,经常蹦出些不太好笑笑话,比如南齐在北边、北晋却在南方,还说有些擅长写边塞诗文豪,最向往大泉边军中姚家铁骑,其中有位诗坛巨擘,想要拿诗词换取匹甲等战马,给他爷爷拒绝,便怀恨在心,回去之后,在京师诋毁姚家边军十年之久,姚仙之信誓旦旦说到蜃景城,定要会会那位先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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