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站起身,祠庙大门那边,人满为患,钟魁埋怨道:“为你,算是烧不成头香?”
不过钟魁很快无奈道:“后门那边,肯定早有*员或是权贵等着,那扇小门会比大门这边早开两刻钟,所以庙外边这些普通百姓,任你等几天几年,只要不去后边,能够让庙祝亲自开后门,这辈子都烧不成头香。”
陈平安犹豫道:“
钟魁陪着陈平安去看那些白玉碑文,块块如雨后春笋。
多是大泉历代皇帝和地方*员祈雨文,其中还有些类似罪己诏内容,以及祈雨成功后谢雨文,这些碑文陈平安看得快,扫而过,钟魁早早去碑林最前边,蹲在地上,看着块磨损严重古老石碑,碑文只剩残篇数十字,内容断断续续,缺失许多文字。
陈平安来到钟魁身边,发现是首诗,并无署名落款,大概是岁月悠悠,风吹日晒雨淋,只留下约莫半数文字。
天地聋,日月瞽……山河憔悴草木枯,天上快活人诉苦。缚以铁札送酆府,驱雷公,役雷电,须叟天地间,风云自吞吐……擅神武,滴天上金瓶水,满空飞线若机杼……扫却天下暑。
钟魁问道:“能看出点什吗?”
水神,便只得退回埋河上游,休养生息数十年,在龙门境稳固后,便可以幻化出人形,它以壮汉形象上岸,携带重宝,亲自去碧游府登门请罪,哪里知道那个脑子坏臭婆娘竟然二话不说,就开始动手,它那次也是凶性大发,双方法宝尽出,比起初次河中遭遇战,更为惨烈,碧游府都给淹没大半,毁坏无数,水神庙河神金身都出现裂缝,而它更没讨到好处,件本命法宝和件镇水重宝,损毁,惨败而退,之后这两百多年,它将那碧游府之战,视为奇耻大辱,哪怕种种经营谋划之后,道行,bao涨,已经临近金丹门槛,可是始终没有幻化人身,它发誓只有这个疯婆娘金身崩坏、祠庙废弃之日,它才会大摇大摆上岸。
至于那堆金身碎片,自然就是它盘中餐,说不定不用去往那条入海大江,就可以举跻身金丹境!
只是正儿八经水中厮杀,它还真不是这位埋河水神对手,次都没有占到过便宜。
打两百多年交道,好像那婆姨铁心要将它拦阻在埋河上游,她也因为这种损人不利己蠢事,哪怕年复年,受着那多人间香火,金身塑造得进展缓慢。
今夜它又毫无悬念地多吃场败仗,迅猛往上游撤退。
陈平安摇头道:“认得字而已。”
钟魁感慨道:“先生曾言,这块石碑所载文字,其实是篇失传已久道门修真口诀。”
陈平安问道:“那你看出门道?”
钟魁本正经道:“认得字而已。”
陈平安笑呵呵。
矮小女子见它打定主意,只要自己追杀不已,它就上岸祸害百姓,这才愤愤然收手。
那杆铁枪早已在大战中坠入河底,她收刀剑入鞘,找到那件最趁手兵器,骂骂咧咧,身形闪而逝,返回碧游府。
钟魁这才和陈平安起现身。
两人上岸去往山上水神庙。
来此等待开门烧香百姓,竟然有将近千人之多,山脚停满马车和驴骡,以至于庙外摆许多夜宵摊子,加上方才上游河段异象,人人兴奋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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