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乩宗之乱,让老道士有些忧心。
至于为何重返小院,则是看出陈平安心湖异样动静,好像钟魁之死,对此人心境影响颇大。
不过当他仔细端详番,就又放下心来。
修行之人,忌讳心如叶扁舟,随波逐流。至于那些心境絮乱如柳絮,在老道士眼中都不配谈忌讳不忌讳,根本就不该修道,修道,侥幸攀高境界,切只为蝇营狗苟,抢机缘争法宝夺灵气,下山行走人间,除耀武扬威,仗势凌人,还能做什好事?
只不过老道人再看不惯许多修力不修心练气士,也只能守着太平山这亩三分地,让自家山头门风不歪。
老道士自言自语道:“早知如此,先前就不该忙着跟人在推衍上较劲,输不说,还该错过观看你在藕花福地境遇。”
老道人身材高大,头戴顶象征道家三脉之芙蓉冠,道袍素白,又是白发白须,十分仙风道骨。
陈平安不知如何作答,就不说话。
面对这等慧眼如炬老神仙,根本不用自作聪明,任何粉饰,无异于老妪抹胭脂,稚童穿官服,贻笑大方而已。
老道士突然问道:“贫道可以借你把剑,甲子光阴也好,百年岁月也罢,都可以商量。可以用法宝换取,也可以支付谷雨钱。”
钟魁离开驿馆后,被老道士收入块好似惊堂木老槐当中,老道士突然转身,缩地千里咫尺间,步就来到陈平安所在院子。
还在发呆、尚未回神陈平安赶忙弯腰,拱手抱拳,“晚辈陈平安拜见老仙师。”
钟魁之前讲述自己身死道消,说得轻描淡写,提及太平山道人,却是毫不掩饰自己亲近。
老道士伸手虚压两下,“无须多礼。”
陈平安直腰后,问道:“不知老仙师去而复返,可是有事?”
陈平安厚着脸皮问道:“不知道老仙师,有无护山阵法?”
老道士点头道:“太平山就有两座护山大阵,座阵法中枢为明月镜,可照彻世间妖邪,让其无所遁形,距离远近,要看持境之人修为高低,旦被镜子照中,可以让其短暂跌境。之后就该轮到四剑阵登场,四把古剑,仿制远古四把大仙剑,是半仙兵品秩,结成剑阵后,就等于是把仙兵,万里之遥,转瞬即至,先前那头老畜生,如果不是炼化其中把,早就被贫道斩杀,再给它跑出几千里都没事。如今它逃过死,但是仙
陈平安犹豫下,还是摇头道:“谢过老仙师美意,但是其实已经有剑。”
陈平安有些赧颜,“何况身上没有颗谷雨钱。”
老道士也未强求,之所以临时起意,想要借剑给这年轻人,委实是太过欣赏他与钟魁之间千年万年之约。
也有层更深远私心善意在里头,只是话语说出口后,就已经有些后悔。
还是不要拔苗助长。
老道士看眼陈平安,点头道:“拴得住,就是真豪杰。难怪黄庭和钟魁都对你刮目相看。”
陈平安没听明白,但也没多问。
老道士心情不错,笑问道:“自称剑客,你剑呢?”
先前从养剑葫现身飞剑初和十五,太平山老道士视而不见。
陈平安坦诚道:“以前练拳,刚刚练剑,所以这会儿练习剑术,都是虚握剑式,更多还是心中观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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