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羡将剩下半碗饭递给蹲在自己身边裴钱,“赏你。”
裴钱接过饭碗,往自己碗里倒,然后碗叠碗,抬头认真说道:“老魏,你要是死翘翘,肯定帮你找个地儿埋……到时候你身上银子,能当做酬劳拿走不?”
魏羡手握那枚甲丸,板着脸撂下句,“咱们四个,想死都难。”
他径直来到陈平安身
陈平安环顾四周。
刘琮伸出只手掌,“不多,就五千兵马。山上两千精锐边军步卒,山脚还有三千,不知道陈公子觉得这份见面礼,够不够?!”
陈平安有些奇怪,“既然有这多兵马围剿,你个皇子殿下,还以身涉险做什?你之间就只有十步路,就算你是也位身手不俗纯粹武夫,也不至于这托大吧?”
刘琮大笑问道:“陈平安,你今年几岁?还不到二十吧,知道多大岁数吗?三十整,不提之前在蜃景城打熬体魄,这些年在边关厮杀无数,如今也才刚刚成为六境武夫!真要让对上咱们大泉王朝守宫槐,别说分生死,恐怕连对老宦官出拳拔刀都不敢,你说是不是人比人气死人?”
陈平安问道:“那你是走到这里来……找死?”
人,头戴斗笠,身披蓑衣,个个身形矫健,人人挎腰刀,气息沉稳绵长。
陈平安与姚家队伍相处这久,眼看出这些人必然是军中锐士。
为首人,是位三十来岁青壮男子,身材魁梧,行走之时,龙骧虎步,比身后众人更惹眼,可谓鹤立鸡群。
那人在破庙外十步地方,对拎着根树枝陈平安笑问道:“可是在剑修手底下救下姚老将军、打杀小国公爷高树毅陈公子?”
见陈平安不说话,此人笑道:“叫刘琮,是大泉刘氏子弟,这些年都在北方边境吃沙子,得到这两桩消息后,就想着定要来拜会陈公子,之前军中斥候鬼祟随行你们,多有冒犯,在这里与陈公子道歉声!”
刘琮手握住刀柄,手拇指指指身后,咧嘴笑道:“皆是大泉北边最出类拔萃随军修士,你就全然不放在眼中?”
见那位手拎树枝年轻人不愿说话,刘琮眼神玩味,“有人想要你肩上这颗脑袋,有人要你交出碧游府东西,有人要你腰间酒葫芦,陈平安,你真以为个死书院君子,块不知真假太平山祖师堂玉牌,就能让你安然无恙到达天阙峰?大摇大摆乘坐仙家渡船离开桐叶洲?”
破庙内,朱敛端着碗米饭,蹲在火堆旁,三两口扒干净米饭后,站起身。
魏羡细嚼慢咽着米饭,吐出句,“这厮恁是话多,活不长久。”
卢白象手按刀柄,走向庙门口。隋右边背好长剑,紧随其后。
刘琮。
大泉王朝大皇子殿下。
手握北方边军大权,在大泉王朝军中威望极高,除靠这个从娘胎里带来姓氏,更靠场场实打实边关战功。
陈平安问道:“就为这些?”
刘琮哈哈笑道:“当然不是,陈公子可能不太解蜃景城,那高树毅小时候,每天都跟在屁股后头,这些年,关系直不错,陈公子杀他,如何伤心谈不上,毕竟在离开京师后,他更向着老三些,不过很好奇,武道修为到底得多高,才能跟御马监掌印李礼打得平分秋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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