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娘”冷冷抬头望向他,与年轻道士对视。
年轻道士看着“九娘”身后,根根雪白尾巴粗如梁柱,密集拥簇在妇人身后。
年轻道士数数狐狸尾巴,皱皱眉,很快眉头舒展,笑着离去。
“九娘”冷声道:“你迟早会被揪出来。”
他早已远离客栈,却余音绕梁客栈内:“求之不得,不然为何此次要多此举,对付个太平山都要护着年轻人。”
年轻道士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大笑话,喃喃道:“早说认错人,与你无关。那故人,九条命呢,怎杀?杀你次,白老爷可就要心有感应,你是不知道,白老爷害得们有多可怜,儒家圣人即便杀,不过是半死,帮着早点回家而已。白老爷只要亲眼见到,可就是隔着座天下,都能够让挫骨扬灰。”
他有些伤感,唏嘘道:“也舍不得杀。”
这位能够驱使两头大妖去拼命“年轻道士”,笑笑,端起酒碗,抿口酒,“桐叶洲遭此大劫,以后再回头看,其实是因祸得福啊。”
九娘心中惊涛骇浪。
“不用担心,已经喝过美酒,说过牢骚话,你们什都不会记得。”年轻道士放下酒碗,伸出手指在碗沿上划过圈,然后站起身,转身离开客栈。
境客栈喝闷酒。
钟魁本该活得更长久些,更痴情些。
驼背三爷眼神示意九娘要小心此人,妇人仍是执意自己拎着酒坛和两只白碗,来到那年轻道士对面坐下。
九娘倒两碗酒,笑问道:“小道长是认错,还是真认得?”
年轻道士端碗喝口青梅酒,赞声好酒,手背抹着嘴巴,“是认错啦。”
片刻之后。
小瘸子继续鼾声微微,烟雾继续缭绕,妇人打算盘声响杂乱而起。
又过许久,妇人瞥见桌上白碗,她巴掌按在算盘上,怒道:“小瘸子,你眼瞎啊,桌上酒碗怎也不收?!”
小瘸子下子惊醒过来,看见桌上平白无故多出只酒碗后,挠挠头
客栈内场景诡谲,仿佛光阴逆转,九娘,三爷和小瘸子开始颠倒着说话做事。
最后年轻道士迈过客栈门槛之时,切恢复如旧,小瘸子趴在酒桌上打瞌睡,老驼背在门帘子那边抽着旱烟,九娘还在打着算盘。
切静止。
唯有那只年轻道士酒碗,突兀留在桌上。
他身体后仰,望向柜台那边。
九娘笑眯眯问道:“小道长胆子大,也豪气,言语之间,从不自称贫道,难不成是个假冒太平山神仙假道士?”
年轻道士摇头道:“真道士,不能再真,随便找副皮囊,在太平山修行百余年,才得块玉牌,后来下山游历途中,死,尸骨无存,师门连玉牌都没能收回去呢,惨得很,在那之后,换头面,四处逛荡,又开始找酒喝,最后回到大泉,逛好些地方,比如那埋河之类,还在蜃景城遇见位名叫王颀读书人,当时那人岁数不小,名字取得真是不错,颀,圣人解字,身修长,心诚毅也。”
“只可惜堂堂君子,千里之堤毁于蚁穴,毁在个贪生怕死贪字上。”
九娘举碗喝酒时候,手腕轻颤。
她猛地喝完所有酒水,放下酒碗,问道:“为何要跟说这些,是要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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