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摘下养剑葫在桌上,问道:“能不能喝点儿?”
郑大风剥颗盐水花生,摇头道:“滴酒不沾,最近喝不。”
赵姓阴神缓缓道:“六天后,节气大寒,在苻家那座登龙台,郑大风会跟苻畦有场不死不休大战,也就是说最后能够活着走下来人,只有个。如果郑大风死,倒也简单,们上去帮着收尸就行,没什危险,苻家既然打杀位九境武夫,面子挣够,乐得大度些
郑大风阵头疼,掏出瓷瓶,“拿回去拿回去,咱们真不是条道上,尿不到壶里去!”
陈平安没理郑大风,径直跨过门槛。
赵姓阴神已经出现在铺子里边,微笑道:“可以与你详细说清楚。”
郑大风哀叹声,习惯性掏掏裤裆,拎着板凳返回药铺,跟着陈平安起回后院,在郑大风正屋里边,陈平安和赵姓阴神相对而坐,裴钱没敢去那坐北朝南主位放下屁股,坐在背对屋门长凳上,主位还是留给郑大风。陈平安还让魏羡卢白象四人各自拎椅凳,坐在这座正屋内旁听。
郑大风落座前,总算还有点主人家派头,抓大把瓜子在小菜碟里,放在裴钱身前,她瞥眼陈平安,跟郑大风不情不愿地道声谢。
郑大风愣半天,大概是怎都没有把眼前这个年轻人,跟当年陪自己蹲在树墩子旁黑炭少年,印象重叠在起,最后抹把脸,冒出句,“说话就说话,你喷脸唾沫星子做什?”
可郑大风到底还是接过那瓶坐忘丹,如果陈平安没有吹牛不打草稿,那两颗足矣,能够压下伤势,至于祛除病根子,依旧很难,已经不是多吃几颗灵丹妙药事情。x.更新最快
裴钱早就在门槛那边探头探脑,提起手中行山杖,气坏,“你这人,怎不分好歹呢,再这说,小心生气啊……”
郑大风收起瓷瓶,转头笑嘻嘻道:“吓死,这位风华绝代小女侠,何方人氏啊?”
裴钱咳嗽声,立定站好,以行山杖重重拄地,“听好,叫裴钱,是位落难民间公主殿下,陈平安是……师父!是咱们这派开山大弟子!”
然后郑大风给自己拿两大碟盐水花生和酱牛肉干。
裴钱看看自己小碟里瓜子,再看看对面郑大风,竟然就连碟子都比她大啊,这就有点过分吧?
裴钱竖起大拇指,“你这待客之道,服气!”
郑大风伸手虚压两下,“记在心里,别挂在嘴上。”
裴钱盘腿坐在凳子上,狠狠嗑着瓜子。
是她爹这种挨揍话,裴钱在陈平安面前从来不说。
郑大风咽口唾沫,转头望向陈平安,大概是想问你陈平安这种木头疙瘩,上哪儿找来这个丫头片子?
陈平安说道:“进屋子谈正事。”
郑大风疑惑道:“不是谈完吗?”
陈平安气笑道:“愿意插手此事,又不是心找死?对手阵营有哪些势力,各自拥有几名金丹、元婴地仙?哪些势力是坐山观虎斗,哪些地仙会下场厮杀,各自身后会不会有伺机而动上五境修士,不得解下?老龙城堪舆形势,以及登龙台附近路线,不得知道点?你跟苻家、方家和丁家三次交手,难道不要听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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