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后,这些老龙城聪明人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古怪。
陈平安不见还算正常,本就被那吞剑舟戳穿腹部,消失在视野中。可是杜懋不见,以及那个郑大风也不见,这可就有点难以解释。
何况远远观战他们这边,也有意外发生。
比如苻家人最紧张,那位除宝瓶洲眼中“桐叶洲第人”之外,老龙城内最无敌教习嬷嬷,颓然倒地,而且当场失去意识,身鲜血流溢出来。
分明是已经大道伤及根本可怕场景。
陈平安搬条椅子,坐在昏暗小房间里,怔怔望着郑大风。
裴钱蹑手蹑脚走到偏屋门口,看到这幕后,犹豫下,轻轻离开。
她坐在台阶上,双手托着腮帮。
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……伤心陈平安。
她跟着也有些伤心,吹着额头上那张黄色符?。
陈平安笑道:“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所以习武之后,不可以目中无人。”
裴钱使劲点头,突然问道:“她就是那个‘姑娘’吧,那下次见面,喊她声娘?”
陈平安刚要跨过门槛,个踉跄。
裴钱恍然道:“是喊师娘!”
陈平安赶紧转过身,捂住这个家伙嘴巴,瞪眼道:“不许乱说!”
粉,“什破烂玩意儿。”
陈平安跺脚,急匆匆道:“还要还给太平山唉。”
剑灵笑眯眯道:“不早说呀,没关系,就说是弄坏,让那个什太平山来骊珠洞天找,赔给他们就是。”
她心想,前提是他们敢收。
陈平安无奈道:“算,再写封信给太平山那位老天君,应该问题不大。”
苻畦从登龙台那边掠而至,蹲下身,脸色铁青,百思不得其解,有些怨恨那个范峻茂存在,若非如此,自己今天绝不会全然蒙在鼓中,定然能够窥得先前
符?吹不跑,伤心也吹不掉。
个人长大,都会这样吗?
————
瞬间,浩然天下流淌在宝瓶洲南端光阴流水,恢复正常,从四面八方涌入老龙城。
只是除金丹元婴这些世俗地仙,般人根本察觉不到这种微妙。
裴钱眨眨眼眸,“嘴上不说,放在心里?”
陈平安黑着脸扯着她耳朵,裴钱歪着脑袋,垫着脚跟,咿咿呀呀乱叫,给陈平安扯进药铺后边院子,这才松手。
裴钱蹲在地上揉着耳朵。
陈平安独自去郑大风正屋偏房,看到躺在床上那个男人,昏死中,同样是止住外伤而已。
只是比他陈平安凄惨太多,当初在藕花福地陈平安是以种秋顶峰拳架和“校大龙”,举破境,如今床上这个男人,连整条大龙脊柱都碎。
她撑着伞,点点头,“那走啊。”
陈平安千言万语,不知从何说起,到最后只是笑着点头而已。
她走到陈平安身前,微微弯腰,以额头抵着陈平安额头,轻声道:“陈平安,遇见你,是幸运。”
说完之后,她便手持油纸伞,化作道雪白长虹,破开老龙城天幕,破开范峻茂倒地不起那座云海,个悬停后,往北返回骊珠洞天那片斩龙台。
药铺门口,裴钱扯扯陈平安袖子,心惊胆战道:“这位真是见过最厉害神仙姐姐唉,当着她面,连开口拍马屁都不敢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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