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身怀张镇剑符,便是遇上杀气腾腾剑修元婴,陈平安非但不用太过畏惧,反而可以攻其不备,打对方个措手不及。
但是这些得失,还不至于让陈平安如此萦绕心扉,难以释怀。
真正让陈平安感到失落是这张符,是钟魁以君子之身、阳间之人,在世间书写最后两张符箓之。
相较于陈平安乘坐和见识过那些跨洲渡船,脚下这艘渡船实在算是娇小袖珍,只能站在窗口赏景,并无观景台。
陈平安在裴钱写完字后,认真检查遍,发现
这艘去往青鸾国楼船,由以此作为营生墨家机关师打造而成,在老龙城众多渡船当中并不出奇,每次承载百余人,更多还是运转分别来自宝瓶洲北方和桐叶洲南部稀罕货物,只是到这艘渡船商家手上货物,是老龙城五大姓氏层层筛选之后结果,成色自然般,偶尔捡漏几样,额外赚几百颗雪花钱,就已经值得庆贺番。
青鸾国在宝瓶洲东南部小有名气,以道观林立、寺庙繁多著称,各路道家神仙和大德高僧,经常在朝廷资助下,在此举办水陆道场和罗天大醮,加上青鸾国青檀宣纸极负盛名,远销数洲,使得青鸾国历代皇帝跻身宝瓶洲东南版图最富有君王之,而且宝瓶洲佛家不兴,青鸾国内寺庙数量冠绝洲,梵音袅袅,堵堵墙壁上题满先贤、文豪、诗仙们美文佳篇,又吸引无数文人骚客去往青鸾国游历。
渡船顶层间窗明几亮厢房内,陈平安在翻阅本关于青鸾国山水形胜文人笔札,购自老龙城书肆,是专程要朱敛帮着搜罗而来。
陈平安看书,裴钱抄书。
世间难事,难在开头,久而久之,习惯成自然,就谈不上难易。裴钱就是如此,读书抄书成每天习惯,哪怕陈平安不去督促,也会每天坚持。只是陈平安也知道,如果自己久不在她身边,抄书事,裴钱板上钉钉就会荒废,顶多愧疚个两三天,然后就撒野疯玩去。
陈平安将那壶元婴老蛟金丹小炼药酒,分成五份,给画卷四人都送份,这是纯粹武夫为数不多、可以凭借外物精进修为幸运事。隋右边如今是第七境金身境修为,又有法剑痴心在手,杀力其实不算小,尤其是那种捉对厮杀,地仙之下练气士,旦被她近身十丈,未必是她合之敌。朱敛瓶颈松动,迹象清晰,紧随隋右边之后,第二个涉足武夫炼神三境,近在咫尺。
魏羡和卢白象暂时没有破境可能性,只是在郑大风喂拳以及老龙城外死战后,将六境巅峰山头,再往上拔高些。
画卷四人,本就不是般武夫七境和六境。
往北行走宝瓶洲这趟,只要不遇上失心疯上五境修士,哪怕是对峙某位剑修之外元婴地仙,不敢说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,战之力,肯定不缺,只要魏羡四人不惜死,说不定陈平安这方还能惨胜。
老龙城役过后,陈平安最遗憾是那张青色材质镇剑符,钟魁以小雪锥写就,送给郑大风,所困之剑,很凑巧,正是陈平安此刻身后背负这把半仙兵“剑仙”,因为老龙城城主苻畦不是剑修,这把剑也非炼化本命物,所以登龙台上,郑大风以镇剑符拘押此剑,哪怕无法持续太久,苻畦便坦然认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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