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瞬间眯眼,只是很快就恢复正常神色,打算多事不如少事,假装不认识。
不料那人见着陈平安,快步走到陈平安身前,伸出手指点点,大概是依稀认出陈平安,却想不起姓甚名甚,时间神色有些着急。
是福是祸都躲不过,陈平安只得笑着打招呼,用宝瓶洲雅言说道:“在那座小镇门口,咱们见过面,那会儿跟看门人在里头,你站在栅栏门外头,
陈平安笑道:“这算什最坏结果,最坏情况,是给人家设计仙人跳,不但要被强买强卖,说不定咱们旦掏得起神仙钱,对方还要得寸进尺,干脆杀人越货。只说这人为人,咱们毕竟不熟,哪怕本性未必有多坏,可旦遇上过不去坎,比如欠屁股债,欠债人性子软弱,催债人心狠手辣,两者加在起,那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们这会儿可怜他,那会儿谁来可怜咱们?”
裴钱用心想想,“咱们人也不少啊,反正咱们有理,三两拳打死他们呗?”
陈平安板栗下去,“出门在外,如果只靠着拳头讲道理,那杜懋都能遇上们,们就不能遇上别人?”
裴钱委屈道:“可咱们是好人啊?杜老贼又不是,恶人被天打雷劈,死后下油锅拔舌头剖心肝、往嘴里灌烧红铁汁……”
陈平安打断裴钱胡说八道,“你从哪儿知道这些事情?”
,到时候哪怕公子杀价狠,都不后悔。”
陈平安还是摇头,“这人没有偏财运……所以还是算,你找识货且有缘买家,莫要在身上浪费光阴。”
裴钱刚想说话,就给陈平安瞥眼,立即闭嘴不言。
汉子喝过第二碗酒,告罪声,道谢声,然后失魂落魄起身离去。
裴钱这才轻声道:“挺可怜。”
裴钱心有余悸道:“上回元宵节在老龙城赏灯,有这些个被小白说是‘警世育人、震恶扬善’花灯会,当时瞪大眼睛看会儿,觉得跟关系不大哩,不过书上说,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。”
陈平安如今养剑葫芦里装着小炼药酒,不好再装这渡口特产水井仙人酿,又有范家赠送不少坛桂花酿放在咫尺物玉牌中,其实最近年都不缺好酒解馋,便只跟店家买两坛,打算回头与桂花酿放在起,到落魄山,起埋在竹楼后头,每十年起坛,也算是他陈平安丰厚家底之。
在蜂尾巴巷口子上那边,跟陆陆续续赶来魏羡四人碰头。
这趟蜂尾渡,陈平安自己没有看上特别有眼缘物件,只给裴钱买本图并茂圣贤书籍,版刻精良,每个字都神完气足。
就在陈平安打算离开渡口之际,从巷子里边走出个拎着空酒壶年轻人,身材魁梧,腰间系着条精铁锁链似腰带。
陈平安喝着酒,“可怜是真,但是东西未必是真。”
裴钱疑惑道:“没有看过,怎知道呢,万是真呢?反正咱们也不着急赶路唉。”
陈平安耐心解释道:“万这个,若是真落在咱们头上,这当然是最好结果,那咱们来聊聊最坏结果。”
裴钱头雾水,“不就是假,看走眼,咱们给那家伙坑些神仙钱?”
裴钱蓦然双手拍桌子,心疼道:“这可不能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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