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微笑道:“那就早点回去。”
徐远霞停下脚步,伸出手心,摩挲着络腮胡子,“在外边浪荡这多年,除兵饷银子和书信定期寄回去,不知道家乡那边变成什样子。”
陈平安轻声问道:“陪你起?你要是觉得魏羡四人不适合去,就只带着裴钱陪你回趟,让魏羡他们去青鸾国京城先逛着。”
徐远霞笑着摆手道:“你又不是个如花似玉娘们,稀罕你陪返乡?你按照既定路线走就是,不用为打乱计划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本来就没个计划,怎,在你家乡,有见不得人事情?怕看穿你老底?”
陈平安到陈氏族长饭桌那边,便坐在张山峰座位上,跟徐远霞简略说张山峰被他师父带走,大髯游侠儿莫说是离别事,早年沙场行伍出身,便是生死都是见惯,没有太多感伤,陈平安陪着徐远霞喝几杯,进屋上桌前,陈平安手里就拎两壶桂花酿,给长褂老人壶,与徐远霞对饮壶。
这位老人喝辈子自酿高粱烧,对酒印象,大概就是烫喉咙、烧肚肠,又是直爽性子,便让身边学塾先生,以宝瓶洲雅言与陈平安说这酒应该很贵,就是口感软绵,不够劲,差些味道,村子里女子来喝倒是刚好。陈平安对此也无可奈何,徐远霞晓得桂花酿金贵,真真正正能够让凡俗夫子延年益寿仙家酒水,这小壶酒,全村高粱烧加起来都买不起,结果给长褂老人说得如此不堪,大髯汉子差点口呛死。
吃过饭,陈平安和徐远霞绕着静谧村子散步,将那把短刀拿给后,徐远霞收起短刀,听过陈平安对张山峰师父些描述后,大为惊讶,“练气士缩地成寸,本就是脱胎于道家罡步,张山峰是龙虎山外姓道士,师父精通此术,并不奇怪,归根结底还是自家功夫嘛,关键就看次神通能够离去多远,次几十丈跟数十里,两者自然是云泥之别,可要说能够脚下画符之后,带着人起离开,闻所未闻。”
徐远霞继续道:“这也就罢,可是在张山峰手心画符,就能够从千里之外取来真武剑和短刀,又是什术法?”
陈平安感慨道:“不知道啊。”
徐远霞叹息声,蹲在池塘边,拿短刀刀柄轻轻敲击青石板,“家境还算殷实,在郡县勉强能算
徐远霞笑道:“不管如何,都是好事,张山峰有个神通广大师父,不过这小子不厚道,藏着掖着,害直以为他是北俱芦洲不入流山上门派外门弟子,毕竟所谓龙虎山天师,下山斩妖除魔,泛滥成灾,骗子居多。这路走忧心忡忡,几次试探询问,想要确定他是不是进个坑人钱财门派,万真拜个半桶水骗子做师父,早早回头,干脆就不要返回北俱芦洲。亏得当时不在场,不然还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。”
陈平安笑得有些幸灾乐祸。
徐远霞犹豫下。
两人沿着池塘青石板路缓缓而行,陈平安说道:“徐大哥有话直说,们还客气个什。”
徐远霞说道:“这趟青鸾国之行,开始是张山峰陪着送那罐子袍泽骨灰,后来是陪着张山峰看水陆法会和罗天大醮,如今张山峰已经他师父去那中土神洲天师府,便有些想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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