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跟着起身,“那陪你去住处拿行李,再陪着走程。”
徐远霞瞪眼道:“婆婆妈妈,这点你要学张山峰,说走就走,多爽利。”
陈平安白眼道:“就他?这会儿没哭就算张山峰有出息,不如咱们赌赌?”
徐远霞揉揉下巴,“那赌张山峰偷偷个人,背着他师父哭惨。”
陈平安也揉揉下巴,“咱俩这叫英雄所见略同?”
六境武夫,自然会是小国君王心中珍宝,奇货可居。
徐远霞看眼陈平安,“这等药酒,喝精进修为,且无后遗症,当然是等好东西。但是对于破境武夫打磨心境事,未必是好事,有药酒,难免心存侥幸,以后练拳之时,手上不曾懈怠,心境却松懈,拳理自然就松垮。陈平安,你以为天底下武夫,境界修为近在咫尺,分明喝口就能涨点,真能忍住滴酒不沾?”
徐远霞望向远方,感慨道:“哪怕明知道最终会阻碍破境契机,可徐远霞自认平时忍不住,再说,酒鬼嘛,酒瘾上头,还管什瓶颈不瓶颈,喝再说。”
关于修行路上心境坚定事,徐远霞自认不如张山峰,更不如陈平安。
陈平安点头,“那就等徐大哥跻身六境,再送酒给你,当庆功酒来喝。”
徐远霞笑着大步离去,不要陈平安送行,大髯游侠突然想起大晚上,村庄说不定已有妇孺早早休息,便收声,背对着陈平安,挥手作别,毫不拖泥带水。
陈平安站在原地,有些离愁。
约莫两炷香后,裴钱迷迷糊糊跑过来,夜间奔跑于大小巷弄,有些吓人,她额头上便贴着那张黄纸符箓,找到陈平安,好奇问道:“大胡子叔叔怎跑路?是不是欠师父钱,还不起,没脸见人,才要大半夜溜走?”
这让裴钱有些糟心,狠狠跺脚,以拳击掌,恼火道:“这个穷鬼大胡子,也真是不仗义,没钱还债,可以私底下跟借啊,又不会跟师父泄露他这种丢人事。”
裴钱虽然不知道原因,可是总觉得陈平安在遇到本事不高年轻道士,以及嗓门极大大胡子后,这路就走得特别开心,仿佛比挣许多钱都要高兴。可事实上呢,从山坳遇到那头黄牛开始,自家师父是赔钱赔钱,直赔钱来着,这不先前就送张
徐远霞突然说道:“你这次北去,如果有机会路过彩衣国梳水国,别忘看看宋老剑圣,胭脂郡那对孩子,当然还有当初那座鬼宅夫妇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这是当然。还要回请宋老前辈顿火锅,再看看那对孩子修行顺不顺利,最后还要去那栋老宅,尝尝老婆婆笋干炖肉。”
徐远霞哈哈大笑,对嘛,陈平安还是当年那个陈平安,再次拍拍这家伙肩头,大髯汉子手上力道有点大,豪迈道:“陈平安,你和张山峰都要好好混,以后有出息和名声,让在家乡那边都听得到,到时候好跟人吹牛,让无数人哭着喊着请徐远霞喝酒,与他们说你们两个故事。”
陈平安抱拳打趣道:“徐大哥,借你吉言啊。”
徐远霞站起身,“行,之前还好,胡乱逛荡不觉得有什,这惦念起家乡,就跟肚子里酒虫造反,不喝上口就难受得要死,哈哈,家乡便是那坛老酒,行去喝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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