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摇头道:“信不过,但是假话也想听听。”
崔东山哑然失笑,思量片刻,“那先生就姑且听些假话,在学生崔东山看来,那四人入大骊籍贯,于先生来说,是百利而无害事情,不妨就拿着个跟大骊宋氏开价,各十斤五色土壤先拿来,至于先生自己会不会更换籍贯,从大骊变成大隋、或是其它乱七八糟地方籍贯,等到大骊五岳获得宝瓶洲正统名分那天,再做定夺不迟,至于在此期间,是否炼化五行之土本命物,先生做与不做,都不耽误先拿好处,落袋为安嘛。”
陈平安默不作声,继续向前。
走出数步后,发现崔东山依旧停在原地,陈平安回头望去,崔东山笑呵呵道:“今夜学生就捋捋文武庙变故,若是邪修魔头作祟,学生就替天行道,为先生挣得桩小小阴德。若是方山水教化不善、当地百姓自作孽,也希望先生容学生袖手旁观,由得这里香火自生自灭。”
陈平安点点头,“可以。”
静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那人名叫曹慈,在剑气长城见过,还跟他打三场架,都输,输得心服口服,希望以后不要被他拉开太大距离,能有机会再打三场。”
崔东山看着神色从容、笑意真诚陈平安,伸出大拇指,由衷赞叹道:“先生厉害,志向高远……”
这句马屁话说得最不奉承人,若是外人在场,例如画卷四人,说不定还会觉得崔东山明褒暗贬,是在嘲讽陈平安,可陈平安心知肚明,这应该是崔东山最实心实意句话。
只是崔东山哀叹声,满脸惋惜,“先生与此人同处个时代,亏大。”
陈平安转身离去,打算回客栈。
崔东山突然喊道:“先生!”
陈平安转头,“
陈平安走向大门口,崔东山站起身,两人起跨出门槛,陈平安突然说道:“是国师崔瀺察觉到大骊正宗武庙武运变化,所以要你来当说客,因为怕带着魏羡四人,转投别国籍贯,比如大隋?”
崔东山这次没有溜须拍马,只是嗯声,“老神君那边得消息,知道你要开始修行,需要炼化本命物,咱们那位老国师大人,就提出笔买卖,只要先生让魏羡隋右边四人加入大骊籍贯,五行之土本命物,大骊王朝可以为先生告知宝瓶洲最终五岳选址,现在就可以为先生预定五色土事,出自五岳山根土壤,每岳可以拿出十斤,足够先生炼化两次本命物。”
不等陈平安拒绝或是答应,崔东山就已经解释道:“先生炼化第二件本命物,属于燃眉之急,但是不用担心,五岳土壤,如今除魏檗坐镇北岳披云山,已经名正言顺,范峻茂南岳还只是苗头,其余中东西三岳,大骊宋氏虽早有意向,可最近十几二十年里,未必能够顺利敕封,这些先生不用担心,反而是好事,如今炼化难度就会小,而且先生如今刚刚修行,并不需要太高品秩本命物,等到五岳全部得到大骊朝廷和儒家某座中土学宫认可,与洲气运稳固牵连,到时候先生本命物就会随之品相高涨。”
两人走出武庙,陈平安走在夜幕沉沉大街上,问道:“这是国师崔瀺要跟做这笔买卖,你崔东山怎觉得?”
崔东山停下脚步,“先生信得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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