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东山伸出大拇指,“不愧是朱敛所说铁骨铮铮。”
裴钱假装没听见。
崔东山笑问道:“裴钱,你跟魏羡关系不错?
陈平安听完后,开怀而笑。
裴钱在边听着,叹气道:“那个偷书家伙也太笨吧,唉,果然是天底下笨蛋太多,得办法。”
陈平安板栗砸过去,“不是笨不笨事情,是偷书开始就不对,偷书聪明得不露马脚,更不对。”
裴钱委屈道:“没说偷书就对啊。”
崔东山笑道:“天底下又蠢又坏人,也不少。这些货色,儒家学问是教不。”
,揪出两位渎职*员,个武将贪赃枉法,受贿十数万两白银,个舞文弄墨,结果前者只是贬谪事,对后者竟是先斩后奏,直接杀。
崔东山没有怎思考,脱口而出道:“这就是法家行事风格,对于后者,常人往往会视为罪责轻于前者,法家却偏偏要罪加等。”
崔东山笑问道:“先生想得通其中关节所在?”
陈平安深思之后,感叹道:“真是厉害。”
崔东山随口道:“三教之外诸子百家,能够屹立千年不倒传承至今,都有其立身之本,和独到之处。所以有个家伙早就说,吾生也有涯,而知也无涯,以有涯随无涯,殆已。俗人喜好前半句,修道之人就会觉得妙在后半句。说到底,三教百家学问,单独门,恐怕修士穷其生,都不敢说走到学问尽头。就看怎取舍,取,又几分学问真正变成自身本事,舍掉,又是否拣芝麻丢西瓜。”
裴钱深以为然,点头道:“你们刚才聊法家就挺好,对付坏人,感觉很管用。”
说到这里,裴钱立即住嘴,生怕陈平安生气。
陈平安笑道:“你现在这想是没错,但是还需要看更多书才行,不要觉得这会儿就已经得出正确答案。”
裴钱想想,“那还是儒家更好吧。”
她现在抄那本儒家典籍就已经够累,再多出本法家书籍来,不是自找罪受吗?
陈平安点点头。
崔东山抓起颗香梨啃咬起来,含糊不清道:“只不过学问是学问,为人是为人,有些关系,却无绝对关系。所以这才有世事复杂嘛。个人如何活,跟读哪些书,读书有无用,都是自己缘法因果。世上笨蛋实在太多,不知道读书事,首要之事,是让们更多认识这个世道,白瞎三教百家圣贤们苦口婆心。圣人传授学问,本本经籍,就像盏盏悬挂夜间灯笼,道路有不同,灯笼有明暗大小,只可惜世人自己睁眼瞎。”
陈平安对此不置可否。
崔东山本就是没话找话,就转移话题,说些关于小宝瓶光辉事迹。
说去年末,李槐这个小愣子跟同窗起争执,本书院刚刚分发书籍,给同窗拿去,说是他,李槐又拿不出证据来,结果李宝瓶刚好路过,立马断案,她用个法子,拿过那本书,对李槐两人说,反正说不明白,撕成两半好,人半。李槐急眼,另外那个孩子则高高兴兴答应下来,于是李宝瓶就将书本丢给李槐,狠狠揍另外孩子顿,直在远处袖手旁观位老夫子,哈哈大笑,那个孩子不知道哪里出问题,哭着去跟老夫子喊冤告状,结果又挨顿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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