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庆山国皇帝,之所以愿意带着那几位惊世骇俗爱妃,来青鸾国京城看热闹,其实就是想要看看唐氏皇帝到底怎个不要脸,是如何讨好云林姜氏和那拨浩浩荡荡南渡衣冠,到最后又会不会沦为半洲笑柄,以至于儒释道三方都不讨好。
皇帝唐黎有些笑意,伸出根手指摩挲着身前茶几。
唐重开口道:“大骊国师崔瀺其实真正推出之人,是柳敬亭长子,柳清风,是位学问近法儒家弟子。”
姜袤眯起眼,“哦?有何异于常人之处,倒要见识见识。”
唐重站起身,拿出两本早就准备好泛黄书籍,本儒家圣贤书,本法家著作。
袤如此云淡风轻直呼崔瀺姓名,可不就是摆明他姜袤和背后云林姜氏,没把大骊和崔瀺放在眼中,那对于青鸾国,这会儿面子上客客气气,姜氏骨子里又是何等瞧不起他们唐氏?
唐黎虽然心中不悦,脸上不动声色。
说句难听,姜袤真要往他脸上吐口浓痰,他这个青鸾国皇帝也得笑脸受着,说不定还要来句老神仙口渴不口渴。
姜袤没有继续让唐黎难堪,抽出几幅画卷,画卷上边,就两处场所两个人,京城以南,以泉水清冽著称于世白水寺,京城之中,名声不显白云观,位年纪轻轻白衣僧人,位中年观主道人,姜袤点头道:“就目前情形来看,佛家胜在台面上,道门赢在幕后,你们青鸾国儒家门生推出来狮子园柳清山,表现不俗,说不定还有机会,但是如果没有更让人眼前亮东西拿出来,至多争个第二,够吗?无论是道门还是佛家,成为青鸾国国教,好吗?”
有些咄咄逼人。
唐重打算走过去送书。
不见姜袤有任何动作,两本书就从唐重手中脱手,出现在姜袤身前桌上,将那本儒家典籍随手放在角落,看眼都嫌浪费光阴,宝瓶洲有几人有资格在云林姜氏面前谈“礼”,这倒不是这位老神仙目中无人,而确是有其家族底蕴和自身学问撑着,如山岳屹立。
姜袤翻开那本柳清风读书批注法家书籍,看得极快,有不以为然,有微微点头,最后视线停在某页,在某句旁边,看那落笔字迹,应该是先后
云林姜氏作为宝瓶洲最古老豪阀,曾经在中土神洲那都是第流大族大姓。
姜氏作为儒家“立教”之前就作为掌礼之存在,这场出现在宝瓶洲历史上首次三教之争,云林姜氏会偏向谁,显而易见。
但是若是青鸾国只是碍于姜袤和姜氏颜面,将本就不在佛道争辩之列儒家,硬生生拔高为唐氏国教,到时候明眼人,就都会知道是姜氏出手,姜氏怎会容忍这种被人诟病“白玉微瑕”。
所以说,这就是姜袤最难伺候地方,结果得有,过程还得让所有旁观者挑不出毛病,不可以半句闲言碎语,往云林姜氏身上招引。
如今宝瓶洲中部各国士子南徙、衣冠齐聚青鸾国,对于这场没有读书人参与其中佛道之辩,本就十分不满,这些外乡豪阀,呼声很高,还有不少脾气不太好倨傲世族,叫嚣着若是不管佛道谁成为国教,就要搬出青鸾国,其实青鸾国位居庙堂最中枢那拨人物,以及真正道门神仙和佛家高僧,也清楚,两教之争,是在争第二,争个不去垫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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