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个脑袋闯入本该独属于师徒四人画卷之中,歪着脑袋,笑容灿烂,还伸出两个手指。
另外处,有个蹲着壮硕身形,在角落,背对着所有人。
第二幅。
那个在第幅画卷中探头探脑家伙,光明正大站在画卷中央,摊开双臂,少年左右和齐静春双手抱住那个男人胳膊,屈膝收腿,悬挂空中,两个少年咧嘴大笑。
年轻书生崔瀺,站在那人身后,笑得含蓄些,只是也笑得很真诚。
崔东山思绪飘远。
佛祖愁那众生苦,至圣先师担心儒家学问,到最后成为只是那些不饿肚子之人学问。
道祖呢。
据说在观看那个。
可能被困井底王朱是,杨家药铺那个老人也是。
李宝箴神色自若,面带微笑,揖到底,“有劳柳先生。”
那座陈平安曾经题字在墙壁上河伯祠庙。
最近来伙出手阔绰大香客,而且就住在祠庙里边。
两人黄牛。
让庙祝香火钱收得战战兢兢。
指身边人,“李宝箴,龙泉郡人氏,如今是大骊绿波亭在宝瓶洲东南全权掌舵之人,以后你们会经常打交道。”
那位俊逸青年对柳清风作揖道:“见过柳先生。”
柳清风只得还礼。
李宝箴以口醇正青鸾国官话说道:“柳先生,此行南下青鸾国,让大开眼界,妙人太多,单说那位白云观道人,微末道行,就胆敢行合道之举,窃取天机,还真给他越过那道元婴地仙都极难跨过天堑。只是太过惹眼,是福是祸,估计得看云林姜氏意思。”
柳清风笑,没有出声。
崔东山就想着什时候,他,陈平安,那个黑炭小丫头,也留下这幅画卷?
或者有可能在道法高到没边道祖眼中,谁都是那个?
崔东山揉揉脸颊,从袖中咫尺物,取出两只普通枣木材质卷轴,将两幅小花卷摊开,悬停在他身前。
幅画卷。
有位衣衫老旧老秀才,端坐在条长凳中央,弱冠之龄崔瀺,坐在侧,少年左右和少年齐静春,坐在另外侧。
条长凳坐四个人,略显拥挤。
眉心有痣白衣翩翩少年,喜欢游览碑廊。
正是不知为何仍滞留青鸾国崔东山。
这天晚上,圆月当空,崔东山跟河伯祠庙要只竹篮,去打篮子河水回来,滴水不漏,已经很神奇,更玄妙之处,在于竹篮里边河水倒映圆月,随着篮中水起摇摇晃晃,哪怕走入廊道阴影中,水中月依旧光亮可爱。
崔东山走到处廊道,坐在栏杆上,将竹篮放在旁,抬头望月。
唯有竹篮水和水中月,与他作伴。
下马威?
真是年轻气盛,锋芒毕露。
李宝箴静待下文,见柳清风软绵绵不开腔,便也笑起来。
崔瀺看眼柳清风,微笑道:“柳清风,以后青鸾、庆山、云霄三国,大事,不用你们二人劳心,至于小事,你多教教李宝箴。”
柳清风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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