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宝箴笑道:“那就劳烦今夜你多出点力,给赢得个亡羊补牢机会。”
老车夫身为宝瓶洲武道第人,实力高,肩上担子自然就重,不至于因为厌恶李宝箴这个人就落井
“陈平安,这是们第次见面吧?”
李宝箴站在老车夫身后,微笑着打招呼:“忘介绍自己,叫李宝箴,是李希圣弟弟,李宝瓶哥哥。”
陈平安站定,问道:“如果你今晚死在这里,会后悔吗?”
李宝箴点头道:“肯定要悔青肠子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是后悔做事情不够小心吧?”
不过。
李宝箴倒不是不相信那头绣虎棋力,而是国师大人未必真正把他这棵墙头草当回事啊。李宝箴甚至坚信,若是需要崔瀺在自己和柳清风做个取舍,崔瀺最少在当下毫不犹豫将柳清风留在棋盘上,而将他李宝箴随手捻起,丢回棋罐事,家乡那座碎瓷山怎堆积而成,不都是些分量不重、在大道之争中化作齑粉可怜弃子吗?
李宝箴很早就喜欢独自人,去那边爬上瓷山顶上,总觉得是在踩着累累白骨登顶,感觉挺好。
陈平安让石柔护着裴钱站在远处,只带着朱敛继续前行。
崔东山突然寄份密信给自己,说是李宝箴出现在狮子园,言简意赅,以“可杀”二字结尾。
李宝箴仿佛破罐子破摔,坦诚道:“对啊,离开龙泉郡福禄街和咱们大骊王朝,就觉得可以天高任鸟飞,太不明智。陈平安你前后,教两次做人做事宝贵道理,事不过三,以后你走你阳关道,走独木桥,如何?”
朱敛抬起手臂,双掌手心摩挲,跃跃欲试,微笑道:“那个驾车老头儿,虽是远游境武夫,老奴完全可以应付,少爷,好歹是个境界,到时候若是老奴个不小心,没能收住手,可别见怪。”
老车夫眼神炙热,死死盯住那个佝偻老人,青鸾、庆山和云霄三国,以及周边那些小国,江湖水浅,又有职责所在,不好擅自远游,白白糟蹋纯粹武夫第八境称呼,今夜好不容易遇上个,岂能错过,只是身后还有个坏种李宝箴,以及车厢内柳先生,让他难免束手束脚,问道:“对付这名扈从就够呛,李大人,你有没有锦囊妙计可以授?既能护住你不死,又能由着痛快打架?”
李宝箴苦笑道:“哪里想到会有这出,那些锦囊妙计,只害人,不自救。”
车夫站起身,冷笑道:“那就是空空如也?算计来算计去,瞧着让人眼花缭乱,结果就这点出息。”
陈平安没有任何怀疑和犹豫,火速离开京城,直奔狮子园。
在某些不涉及大道根本事情上,陈平安选择信任崔东山,比如选择枯骨女鬼石柔作为占据杜懋遗蜕人选,再就是这次。
在距离那辆马车不足五十步后,陈平安缓缓而行,已经能够清晰看到那位站在车夫身后年轻公子哥。
正是此人,以朱鹿仰慕之心和少女情思,再抛出个帮父女二人脱离贱籍、为她争取诰命夫人诱饵,使得朱鹿当年在那条廊道中,笑语嫣然地向陈平安走去,双手负后,皆是杀机。
那是陈平安生平第次离开骊珠洞天后,比之前在小镇与正阳山搬山老猿命悬线对峙,更能感受到人心细微与险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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