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论人之善恶,太复杂,即便认定对错是非,怎处置,还是天大麻烦。就像今天渡船上那场风波,那个背剑年轻人,若是与那伙人耐着性子讲道理,人家听吗?嘴上说听,心里认可吗?那说与不说,
她当然听不懂,小脑袋瓜里团浆糊呢,“嗯!”
韦谅哈哈笑道:“你其实听进去,只是暂时不懂而已,可都放在你心上,比好多大人都要厉害,他们往往吃过亏后,只是学些为人处世小聪明。小姑娘,你虽然修行资质般,可如今家境好,衣食无忧,不太会有心性大变事情出现,以后再嫁给好男人,这辈子不会差到哪里去。”
元言序有些害羞。
嫁人这种事情,过家家时候,倒是跟同龄人玩过,每次都会找出块红缎子,给“新娘”盖在头上,如果“夫君”是隔壁刘府那个小书呆子,她就会笑得多些,若是马府那个小胖墩,她可就不愿意笑。
韦谅伸出根手指,“看在你这聪明又懂事份上,记住件事。等你长大以后,如果遇上你觉得家族无法应对天大难关,记得去京城南边那座大都督府,找个叫韦谅人。嗯,如果事情紧急,寄封信去也可以。”
象些莫名其妙举措,其实早就有迹可循。在个打磨器型关键时刻,父母言行,至关重要,句做错事却骂不到点子上训斥,或是做错,干脆就觉得自家孩子年纪太小,选择视而不见,最后可不就是害人害己害子女嘛。所以要赏罚分明,父母要学会给子女立规矩。仁义,理之本也。刑罚,理之末也。”
韦谅说得语速平稳,不急不缓。
小姑娘听得认真,偶尔眨眨眼睛。
韦谅继续道:“所以在小时候,父母以身教子女仁义,稍大些,学塾先生教弟子书本上仁义。两者相辅相成,前者往实处教,后者往高处教,缺不可,相互拆台更不行。”
小姑娘始终默不作声,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。
元言序怯生生道:“先生,那是好多年以后事情呢,还是算吧?”
韦谅摇头笑道:“可不能这觉得,光阴如水哗啦啦,眨眼功夫,你就长大,再眨眼……”
可能就已经老死。
只是这种不合时宜言语,韦谅没有说出口。
韦谅微笑道:“人善被人欺,不做好人吗?恶人唯有恶人磨,就去当坏人吗?君子可以欺之以方,就觉得欺负君子对吗?这样不对啊。”
但是别人说话时,竖耳聆听,不插话,小姑娘还是懂。
韦谅转头笑问道:“知道什人相对比较愿意听人讲道理?”
小姑娘摇摇头。
韦谅便自问自答,“开始,孩子听父母。随后学生听先生。长大后,弱者听强者,贫者听富者,臣子听君王,又比如山下听山上,山上听山顶。那问题来,强者若是说不对,弱者却将强者所有言语道理,死心塌地奉为圭臬,怎办?道德仁义,已经很难有效,就需要有法,世上得有种东西,比山上所有仙家术法,更让人感到敬畏,让所谓强者都束手束脚,让这些人像犯错孩子畏惧父母训斥,像是教书先生鸡毛掸子和戒尺,犯错就会立即敲在手心,知道疼。”
韦谅笑容灿烂,“听不太懂,对吧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