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伯奇知道这天迟早会来,只是没有想到比想象中更快些。
蔡金简板着脸,使劲绷着。
齐静春无奈道:“想笑就笑吧。”
蔡金简最后也没有笑出来,内心深处,反而有些伤心,痴痴看着那位齐先生,回过神后,蔡金简给出自己答案,“若是不喜欢,做这些,未必有用。是不是画蛇添足,就不重要。若是原本就有些喜欢,看这些,说不定会更加喜欢。”
那个时候,听过蔡金简言语后,齐先生好像肩上担子轻许多,下子就笑。
齐先生当时笑容,会让蔡金简觉得,原来这个男人,学问再高,仍在人间。
他感慨道:“齐静春,你可惜。”
齐静春当时只是笑而不语。
此时此刻,这位曾经剑劈开黄河洞天中土读书人,觉得人生知己,又少人。
宝瓶洲云霞山。
已经独自占据峰府邸蔡金简,今日在蒲团上独坐修道,睁眼后,起身走到视野开阔观景台。
门才能进入,赵繇怎可能随波逐流,就那巧合地到达这里。
他收回视线,望向崖畔,当初赵繇就是在那里,想要步跨出。
他当然无所谓。
只是当时有个双鬓霜白中年儒士,在对自己使眼色。
他这才开口劝下赵繇。
蔡金简趴在栏杆上,笑眯起眼,明明在远眺,可其实观景台外壮观景色,其实都不在她眼中。
偷偷喜欢这个男人,哪怕明知道他不会喜欢自己,蔡金简都觉得是件最美好事情。
修行路上,以后不管百年千年,蔡金简都愿意在四下无人安静寂寥时刻,想想他。
宝瓶洲中部,个与朱荧王朝南方边境接壤处仙家渡口。
柳清山买大壶酒,坐在河边,大口接着大口喝酒。
修道路上路高歌猛进、性情随之愈发冷清蔡仙子,似乎想起些事情,泛起笑意。
当年有位她最钦慕敬重读书人,在交给她第幅光阴长河画卷时候,做件让蔡金简只觉得翻天覆地事情。
那位在她心目中学究天人、毫无瑕疵齐先生,竟然像位学生请教先生,诚心问她:“你如果将这副画卷送往剑气长城,会不会画蛇添足?反而不美?”
蔡金简至今还清清楚楚记得当时那份心情,简直就是元婴修士渡劫差不多,五雷轰顶。
齐先生见她流露出那般呆滞神色后,笑道:“世间男女之事,委实七窍通六窍,窍不通是也。”
在赵繇离开海岛后,他与那个将赵繇送到这里儒士,有过次对话。
他问:“既然如此在意,为何不现身见他。”
那人答道:“赵繇年纪还小,见到,他只会更加愧疚。有些心结,需要他自己去解开,走过更远路,迟早会想通。”
他问道:“那你齐静春就不怕赵繇至死,都不知道你想法?赵繇资质不错,在中土神洲开宗立派不难。你将自身本命字剥离出那些文运气数,只以最纯粹天地浩然气藏在木龙镇纸之中,等着赵繇心境枯木逢春犹再发那天,可你就不怕赵繇为别文脉、甚至是道家作嫁衣裳?”
齐静春答道:“没关系,这个学生能够活着就好。继不继承文脉,相较于赵繇能够辈子安稳求学问道,其实没有那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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