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东山神色肃穆,驾驭那把飞剑金穗在自己四周画出座小雷池,用来提醒自己不管发生什,都不可以走出这个圆圈。
崔瀺看眼崔东山,微笑道:“不愧是先生和学生,两个都喜欢画地为牢。”
崔东山咬牙切齿道:“输,肯定认,你输,可别仗势欺人,翻脸不认!”
如果不是这个老王八蛋强行设置此局,并且不给他任何拒绝余地,他崔东山哪里愿意再上赌桌?他现在对“大师兄”这个说法,最深恶痛绝,对于押大赢多赌博,更是打死都不愿意。
可是老王八蛋不答应,他崔东山能如何?
郑大风最后离开铺子,走趟泥瓶巷,经过陈平安祖宅,也走过顾璨祖宅。
杨老头独自在院子里吞云吐雾。
万年之前,天上簇簇神性光彩,浩浩荡荡,星辰璀璨。
人间那些微不足道人性,点点火星子而已,怎就赢?
崔瀺给出答案。
他总觉得遭受过那大场无妄之灾后,那个年轻人,也该过几天舒坦惬意日子。
哪里想到,从离开老龙城开始,就有个比飞升境杜懋和本命物吞剑舟更可怕局,在等着他陈平安。
入秋。
秋狩。
杨老头淡然道:“如今浩然天下道理,随着大乱之世到来,总有天所有人不爱讲那些,觉得知道道理也无用那帮蠢人,假借道理来满足自己私欲那些恶人,都会跟着那些根本道理,起水落石出,不吃饭会死人,不喝水更会死人。等到那个时候,就知道有人愿意讲道理珍贵。好在人记性不好。吃过疼很快就忘,世道就这反反复复,都过去万年,还是没好到哪里去。”
极端,她乐见其成。”
郑大风挠挠头,“说来说去,陈平安肯定就是完蛋?”
杨老头笑道:“到时候个守着山头富家翁,你守着他山门,混吃混喝,不挺好?”
郑大风猛然抬起头,死死盯着老头儿,“师父是故意要陈平安心中恶蛟抬头,以此淬炼剑心,再不去讲那些束手束脚仁义道德,让陈平安只觉得天大地大,唯有剑在手,便是道理,好以此帮助那个存在,丢掉早先陈平安这个剑鞘,对不对?!”
杨老头微笑道:“能够想到这步,看来还是有点长进。”
杨老头不愿意承认,也得承认。
而能够给出那个答案家伙,估计这会儿已经在书简湖某个地方。
池水城栋视野开阔高楼顶层,大门打开,坐着位眉心有痣白衣少年,与位儒衫老者,起望向外边书简湖壮丽景象。
崔东山,崔瀺。
如今两人,曾经个人,大骊国师绣虎,昔年文圣首徒。
郑大风颤声道:“好?怎就好?”
杨老头笑,“是人吗?”
郑大风无言以对。
杨老头又问,“你就是人吗?”
郑大风依旧默然无语。
郑大风颤声道:“这是她要求?”
杨老头摇摇头,露出抹感慨和缅怀神色,喃喃道:“她
哪里会在意这些呢,她都无所谓。她……是她啊。”
郑大风神色怆然,“可怜,真是可怜。”
他想起那个在灰尘药铺,与自己对坐在檐下长凳上年轻人,嗑着瓜子,笑看着院子里众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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