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内就变得寂静无声。
崔瀺似乎想起件趣事,笑问道:“你不问,那就问你好。你说顾璨如果这回答陈平安那个问题,陈平安会是什心情?比如……嗯,顾璨可能会理直气壮跟他说,觉得没有错,你陈平安有本事就打死,又比如……顾璨和娘亲给书简湖那帮坏人欺负时候,你陈平安在哪里?”
崔东山视线朦胧,呆呆看着那个儒衫老者,那个步步坚定不移走到今天自己。
崔瀺微笑道:“其实每个人长大后,不论读不读书,都会或多或少感到孤单,再聪明些人,冥冥之中,能够感知到天地人间,在刹那之间某个时刻,好像不是寂然不动,些扪心自问,会得到种模模糊糊回应,愧疚,悔恨,知道这叫什吗?你不知道,
个人,看到,你自然就样看到,只是你现在方寸大乱罢。”
崔瀺指指画卷上那个暗中跟随马车陈平安,“你知道你更大错,在哪里吗?”
崔瀺自问自答:“当年齐静春在小镇那栋老宅子,跟们彻底撕破脸皮后,他放出过句话,说是甲子之内,如果再敢算计陈平安,就要们境界跌跌不休。这自然不是齐静春在故弄玄虚,你心知肚明,不过你分离之后,你终究是残留着少年心性,不信邪,对不对?然后在那座客栈井底,差点给井口上陈平安以缕剑气打杀,在那之后,你又走入另外个极端,开始深信不疑这句话,这就是你崔东山当下絮乱心湖上,最后那根救命稻草。”
崔东山嘴角抽搐。
崔瀺始终神色平静,凝视着画卷,自言自语道:“阴魂不散齐静春,真死得不能再死啊。那们不妨稳妥些看待这个问题,假设齐静春棋术通天,推衍深远,就已经算到书简湖这场劫难,于是齐静春在死之前,以某种秘术,以魂魄部分,放在书简湖某个地方,可是你有没有想过,齐静春是什样读书人?他宁肯被自己寄予厚望赵繇,不去继承他文脉香火,也要赵繇安安稳稳求学远游。你觉得那个魂魄不完整齐静春,会不会就算他躲在某个角落,看着陈平安,都只是希望陈平安能够活下去就行,无忧无虑,安安稳稳,由衷希望以后陈平安肩头上,不要再担负那多乱七八糟东西?连你都心疼你新先生,你说那个齐静春会不心疼吗?”
崔瀺笑笑,“当然,不否认,齐静春即便当初魂魄分为三,依旧还是有些忌惮,如今嘛,他只要敢冒头,给抓住蛛丝马迹,不会给他开口说句话机会,个字都不行。”
崔东山转过头,痴痴望着崔瀺,这个长大后、变老自己,“你说,为什要变成现在你?”
崔瀺微微笑,偏移手指,指指那辆马车,“这句话,陈平安跟顾璨见面后,应该也会对顾璨说,为什要变成当年最讨厌那种人。”
崔瀺看也不看崔东山和那座微微晃荡金色雷池,缓缓说道:“且不说凭你根本杀不掉,就算杀,这个死局,还是死局,跟天下大势样,改变不。所以你还是乖乖坐着吧,趁还有些时间,没有返回大骊,许多你崔东山不懂问题,还可以问崔瀺。”
当崔瀺不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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