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扯扯嘴角,就算是笑,“这些言语,是昨晚想很久,想要说给你听听看,但其实更是说给自己听。”
陈平安站起身,环顾四周,“青峡岛是个圈子,门派规矩是刘志茂订立,小点说,你和婶婶住地方,也是个圈子,许多家规,是你和婶婶订立,往大点说,书简湖也还是个圈子,规矩是历史上无数山泽野修以鲜血和性命换来乡俗。再往大说,书简湖所在宝瓶洲中部,观湖书院在画圈圈,再往小说,你,陈平安,自己道理,就是天地间最小圈子,只约束自己,曾经有人说过,身处世俗人间,比较高道德,用来律己,会更好些。”
陈平安好像在扪心自问,以树枝拄地,喃喃道:“知道很怕什吗,就是怕那些当下能够说服自己、少受些委屈道理,那些帮助自己渡过眼前难关道理,成为辈子道理。无处不在、你却有很难看到光阴长河,直在流淌,就像刚才说,在这个不可逆转过程里,许多留下金色文字圣贤道理,样会黯淡无光。”
“昨天道理会变得没有道理。”
顾璨突然歪着脑袋,说道:“今天说这些,是你陈平安希望知道错,对不对?”
才延伸出来想法。”
顾璨嘀咕道:“为啥在书简湖就没有遇到好朋友。”
顾璨恨不得陈平安在天底下只有他个朋友。
陈平安笑笑,在所画小圆圈里边写两个字,贤人。“如何成为七十二书院贤人,书院是有规矩,那就是这位贤人通过饱读诗书,思考出来立身学问,能够适用于国之地,成为裨益于国山河治国方略。”
然后陈平安画个稍大圈,写下君子二字,“书院贤人若是提出学问,能够适用于洲之地,就可以成为君子。”
陈平安却没有回答顾璨,自顾自说道:“可是觉得些最底下、最低、低到像是落在们泥瓶巷那条满是鸡屎狗粪小巷泥路上些东西,是直不会变。万年前是怎样,今天就是怎样,万年后还是会怎样。”
“比如们快要饿死时候……陈平安没有想着
最后陈平安画个更大圆圈,写下圣人二字,“若是君子学问越来越大,可以提出涵盖天下普世学问,那就可以成为书院圣人。”
陈平安指着三个圈子,“你看,只看三个圈子,好像是在说,连儒家书院都在推崇‘立场’,贤人、君子和圣人,各有各立场。那,老百姓,当官,带兵打仗,山泽野修,山上谱牒仙师,凭什们讲立场、不问是非,就错?知道为什吗?”
顾璨阵头大,摇摇头。
陈平安说道:“第,立场可以有,也很难没有,但是不意味着‘只’讲自己立场,就可以万事不顾,那种问心无愧,是狭隘。学问也好,为人也好,最根本立身之本,是相通,贤人君子圣人相通,老百姓和帝王将相、练气士相通。所以在中土神洲正宗文庙,那边儒家历代圣贤文字,越是学问大,越是在底处,越牢不可破。听说即便是这样,历史上也曾有过随着光阴长河流逝,时过境迁,大圣人金色文字都开始失去光彩。”
看到顾璨愈发茫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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