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甲神人问道:“齐静春既然全然不在,你真不怕那个都不承认你是先生闭关弟子,走岔?”
老秀才猛然起身,大踏步走到盘腿而坐金甲神人跟前,站坐,刚好让他用手指敲打后者脑袋,戳戳,骂道:“你可以侮辱学问和修为,但是不可以侮辱收取弟子眼光!”
金甲神人被口气戳十几下头盔,淡然道:“你再戳下试试看?”
老秀才果真又戳下,然后立即往后蹦跳后退,
至于飞升境,剑劈出穗山地界,又有何难。
老秀才随手丢出把石子在地上,嘀咕道:“你以为那个观道观臭牛鼻子,是白送那把桐叶伞?那三百年光阴长河,是白给那关门弟子瞧?可都是包藏祸心,用心险恶着呢。”
金甲神人讥讽道:“还不是你自讨苦吃。”
老秀才骂娘道:“你除有几斤蛮力,懂个屁。”
金甲神人哦声,“那你倒是离开穗山啊,亚圣不是派人来捎话,要找你去文庙谈心吗?”
但是在这个极其耗费心神漫长过程中,他陈平安必须比以往想得更多,走得更慢!
陈平安暂时停笔,拿起手边养剑葫,喝口酒就放下。
神色愈发憔悴,脸颊凹陷,脸庞上甚至还有些许胡里拉渣,可是当下提笔写字,眼神熠熠光彩。
————
中土座最为巍峨山岳之巅。
返回青峡岛,已经是暮色。
又咽下颗水殿秘藏丹药,陈平安提起支紫竹笔,呵口气,开始书写在珠钗岛积攒出来腹稿。
之所以要与刘重润询问、请教两国大势,因为这是他在书简湖想要看到第三条线,事情发生,距离当下最遥远,但是很快就有可能用得着。
之前第条线,是顾璨和他周边众人,最复杂难解。
第二条是那对云楼城重逢父女,相对最简单清晰。
老秀才摇晃肩膀,洋洋得意道:“嘿,就不就不,就要再等等。能奈何?”
金甲神人瞥眼老秀才,犹豫下,问道:“那块银锭剑丸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之前因果?”
老秀才收敛神色,点点头,“小事而已。”
金甲神人笑道:“你倒是心大。”
老秀才冷笑道:“要是不心大,容得下这座浩然天下那多假读书人?”
位穷酸老儒士正在边掐指推衍,手捻须苦着脸,絮絮叨叨,哀怨道:“这就不太善喽。”
身形魁梧金甲神人坐在不远处,俯瞰着广袤辖境,“既然形势不妙,你又看不到具体事,为何不干脆偷溜过去?反正你做这种勾当,没人会感到奇怪,你又皮厚,给文庙晚辈指着鼻子骂,都不在乎。”
老秀才白眼道:“闭嘴,跟你聊天,就跟东海那老家伙差不多德行,就是对牛弹琴。”
金甲神人不以为意。
换成任何位飞升境之下修士,胆敢在这座穗山上,要这位中土山岳万千神祇“首尊”闭嘴,估计已经被劈个半死。
来龙去脉。
脉络。
这是陈平安如今自己私底下复盘藕花福地之行,得出个最大结论,遇见众人万事,只管单刀直入,暂时撇开切善恶,只去深究此人为何说此话、做此事、有此念头。
旦如此,哪怕所有人都如那痴心剑。
样可以为所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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