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想想,“那刘岛主要怎才肯开价,说说看。”
刘重润神色凝重,道:“珠钗岛想要搬迁出书简湖,陈先生意下如何?”
陈平安好奇问道:“珠钗岛直没有沾惹是非,始终保持中立,几乎没有仇家,那书简湖最终归属,是大骊宋氏还是朱荧王朝,似乎对于刘岛主影响都不大,珠钗岛无非是分不到杯羹,却也不会惹上身腥,在那之后,书简湖趋于有序,规矩会越来越类似个王朝藩镇,刘岛主恰好最熟悉这种规矩,为何执意要搬迁基业?”
刘重润双手捧茶,视线低垂,睫毛上站着些许茶水雾气,尤为润泽。
陈平安手掌心托茶杯,手扶住瓷色如雨过天青瓷杯,始终凝视着这位珠钗岛岛主。
缓缓登山账房先生没有转头,只是抬起手,挥挥,应该是示意不用谢。
山门偏屋这边,七八位年轻女修,无论输赢,哄然大笑。
在宝光阁见到身华贵宫装刘重润,两人相对而坐,后者娴熟煮茶,举动都透着真正富贵气。
难怪听说早前春庭府邀请过刘重润两次,只是她都婉拒。
刘重润问道:“陈先生就不半点不担心自己身体状况?”
不是。”
她有些懊恼,轻轻跺脚,埋怨道:“陈先生害输十颗雪花钱呢。”
陈平安无奈道:“如果说句活该,还能去见你那位岛主师父吗?”
年轻女修不情不愿说道:“可以。”
陈平安于是说道:“活该。”
既无丝毫邪念,更无半点爱怜。
刘重润微微抬起头,与他对视,片刻之后,竟是她先败下阵来,低头喝口茶水,“就怕是朱荧王朝皇室最
陈平安开门见山道:“想啊,这不就来你们珠钗岛,想要跟刘岛主买些适宜补养气府水气灵丹妙药,如果没有记错,当年刘岛主故国,曾有座水殿和艘龙舟,都是刘岛主亲自主持下打造而成,两物皆名动宝瓶洲中部。”
刘重润点头道:“适宜地仙温养水属气府和本命物丹药,不但有,而且还不止样,但是这已经不是价格高低事情,在书简湖,这样珍稀宝贝,却不敢拿出来售卖,旦面世,除非能源源不断拿出手,不然就是个死字。相信以陈先生才智,可以想通其中症结。”
陈平安嗯声,“换成,样觉得烫手,不到山穷水尽地步,绝不敢拿出来换成谷雨钱。”
刘重润递过去杯雾气升腾虹饮岛仙家茶,阳光映照下,茶杯上竟然浮现出条手指长短袖珍彩虹。
刘重润笑问道:“陈先生明白事理人,那你自己说说看,凭什要开口报价?”
远处许多偷偷躲在暗处珠钗岛女修笑声不断,多是刘重润嫡传弟子,或是些上岛不久天之骄女,往往年纪都不大,才敢如此。
年轻女修没好气道:“陈先生自个儿去山巅宝光阁,行不行啊?”
陈平安微笑道:“行。”
过山门,她还真就直接把陈平安晾在边,跑去山门偏屋那边与师妹们窃窃私语,然后与几位与她般押错注女修,乖乖掏出雪花钱给赢人。
位挣双手捧钱都快要搂不住幸运少女,探出脑袋,对那个年轻账房先生背影大声笑道:“陈先生,谢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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