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志茂笑眯眯道:“陈先生真舍得这条畜生?”
陈平安拿起养剑葫喝口酒,指指炭雪,“给她很多次机会,哪怕只要抓住次,她都不会是这个下场,怨谁?怨不够菩萨心肠?退万步说,可也不是菩萨啊。”
刘志茂轻轻点头,深以为然。
如果眼前年轻人没有这份手腕和心智,也不配自己坐下来,厚着脸皮讨要碗酒。
刘志茂转头看眼那条小泥鳅,收回视线后,伸出根手指,点点自己脑袋,“这玩意儿,有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真君知己?怎骂人呢?”
刘志茂丝毫不恼,爽朗大笑,“看看,还说不是知己?”
看似濒死炭雪,她微微拧转脖子,看着“相谈甚欢”两个男人,听着他们极有可能只言片语就可以决定书简湖走势话语。
在这刻。
劳烦真君请动谭元仪,近期来青峡岛与秘密叙,越快越好。”
刘志茂松口气。
只是接下来陈平安番话就又让刘志茂提心吊胆,为难至极。
“你都清楚,谭元仪在宫柳岛碰壁,刘老成绝不是漫天要价,给你们什坐地还钱机会。现在粒粟岛谭元仪本人,就是个烂泥坑,趟这浑水,不下心就要满身泥,所以有两个条件,个是你在顾璨娘亲身上秘密禁制,必须撤销,不用问会不会怀疑你答应下来却不做,你都知道双方底线,没必要做这些无聊试探。你更清楚,如今对待春庭府态度。”
“第二个条件,你放弃对朱弦府红酥掌控,交给,谭元仪不济事,就让亲自去找刘老成谈。”
她稍稍理解那个陈平安话里话。
话里话,她也有,也会,例如被陈平安口揭穿、语道破那个,说自己在泥瓶巷那边,尚且懵懂无知,故而切缘由,切罪孽,即便是到书简湖,不过是稍稍“记事”,所以春庭府如今“飞黄腾达”,与她这条小泥鳅关系不大,都是那对娘俩功劳。
可是相比陈平安话里话,直到刘志茂走进来,坐下来,身为青峡岛主人,但是连喝不喝得成碗酒,都得陈平安这个客人先点头答应,并且总算拿回酒碗,喝成酒,还挺开心,位连她都很忌惮元婴老修士,竟然以“知己”形容那个还不到二十岁年轻人。
她才真正承认自己在陈平安这边,是真不够聪明。
陈平安指指炭雪,对刘志茂说道:“大骊国师,会喜欢这副元婴境蛟龙遗蜕,这是刚刚拿到手筹码,做成这单生意,保你刘志茂条命,实在不行,让你捞到手块大骊太平无事牌,避难迁徙出书简湖,以后成为大骊供奉,最少是有希望。所以即便粒粟岛和刘老成两边都谈不拢,样可以帮你防止那个最坏万出现。”
陈平安最后沉声道:“第二个条件,其实都不算条件,刘志茂,你自己掂量清楚!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,这不止是你们书简湖规矩,更是所有天下野修散仙至理。”
刘志茂毫不犹豫道:“可以!”
陈平安似乎有些讶异。
刘志茂摊开只手掌。
陈平安微微笑,将那只装满酒白碗推向刘志茂,刘志茂举起酒碗喝口,“陈先生是在书简湖唯知己,自然要拿出些诚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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