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心斋果真收手,打趣道:“陈先生是沧海难为水啊,还是有贼心没贼胆呀?”
陈平安微笑道:“不足为外人道也。”
苏心斋看着这个年轻男人那双眼眸,做个鬼脸,“呦呦呦,原来咱们木头人陈先生,真有喜欢姑娘啊。唉,打赌又输。”
陈平安笑置之。
最后陈平安让苏心斋先返回曾掖那边,说他还要再随便走走。
苏心斋突然要伸手去挽住陈平安胳膊,结果给陈平安跳开躲过,瞪眼道:“记打不是?”
苏心斋掩嘴而笑,弯腰捏个雪球,随口问道:“陈先生随身携带那只小炭笼呢,可以帮忙生火。”
陈平安摇头道:“就不浪费木炭,在青峡岛,反正不愁,用完自会有人帮忙添上,在这儿,没,就得自己掏钱去集市买,手暖和,但是心疼。”
苏心斋虽然这路多次露面,早就领教过这位账房先生抠门,可还是会觉得新鲜有趣呀。
她本就是为听到这个答案,才问那个问题。
扶额,到底还是不曾飞过花丛雏鸟。
不过陈平安还是给曾掖份机会,独自走开,留着苏心斋在篝火旁给修行中曾掖“护道”。
陈平安偷偷留下两柄飞剑在那边,然后独自走在积雪压松、偶尔落雪簌簌而响山脊小路上。
转头望去,发现苏心斋拎着裙摆快步跑来,还故意在雪地中踩出声响,在身后留下长串脚印,不是因为她生前就是洞府境修士,而是清风城许氏作为摇钱树狐皮符纸美人之身,做到这些并不难。
天高地阔,无奇不有。
苏心斋取笑句年纪轻轻就是老狐狸,真不知道祸害多少姑娘,才能有这份滴水不漏心思。
陈平安就当是句好话收下,不跟她计较。
苏心斋回到曾掖那边,蹲在篝火旁。
陈平安久久未归
苏心斋走在陈平安身前,然后倒退而行,嬉笑道:“到黄篱山,陈先生定定要在山脚小镇,吃过顿酥脆酥脆桂花街麻花,才算不虚此行,最好是买上大麻袋捎上。”
陈平安没好气道:“你掏钱啊?”
苏心斋白眼道:“哎呦,陈大先生,陈老神仙,你都专程跑这远趟路,还在意几两银子啊?”
陈平安笑道:“看就是个不会过日子姑娘,还敢瞧不上老实本分曾掖?”
苏心斋气恼不已,下子丢出手中雪球,给本就身架微垮陈平安轻松躲过,苏心斋还要再去捏个雪球,陈平安忙不迭说道:“打住打住,可不希望曾掖对咱俩心生误会。”
修行之人,步步登高望远,总是能够看到比山脚更多旖旎风光。
苏心斋来到陈平安身边,与他并肩散步,笑道:“陈先生真是不会当媒婆,难道看不出来,对曾掖那个傻小子半点不动心吗?”
陈平安苦笑道:“不动心就不动心,又不会硬要你做什,可你也别故意伤人家心啊,以后苏姑娘倒是清净,可是还要跟那个傻小子朝夕相处好几年。”
苏心斋故作惊讶,笑眯眯道:“陈先生这样神仙老爷,还会在意个傻小子心情啊?不听话,就揍他嘛,打得他只知道乖乖听话,咱们书简湖野修都这样,谁都不记好,只记打。”
陈平安气笑道:“都不稀罕搭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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