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老妪送终,尽量让老妪颐养天年,还是可以。
在客人
至于其中真正门道,马笃宜当然看不出深浅。
临近座乡野村庄。
见到位身形佝偻老妪,衣裳素洁,哪怕有些缝补,仍然不会给人破败之感。
她正从溪畔捣衣而返,挽着只大竹篮,步履蹒跚。
这对于位上年纪乡野老妪而言,并不容易。
弟子,需要在朝廷衙门明白无误地记录在册,这就意味着那个孩童,在拥有名师前提下,家族又有笔源源不断神仙钱,能够每年进入他师父口袋,当然不会全部拿来给孩子为修道铺路,可不管如何,那个孩子都等于没有后顾之忧,多多少少,会拿到手部分属于他自己真正实惠。
陈平安坐在马背上,没有说话。
便是曾掖这个在人情世故上不太开窍少年,在马氏府邸这几天,都看出从马氏家主,到那位妇人,对于早就离开身边女儿马笃宜,没什情分,言语之中,小心翼翼问这问那,问马笃宜师门渊源,问马笃宜修为境界,旁敲侧击询问年轻供奉有无道侣……总之,关于马笃宜从松风岛修士变成青峡岛修士,夫妇二人也蜻蜓点水,问过两句,可那就像种酒桌上、官场上应酬,有些场面话,得说上说,问与答,其实都不重要,不然吃相就会难看,仅此而已。
父女、母女之情疏远,也许是马笃宜离家太多年,在松风岛修行不顺,让老祖师大失所望,至死才五境修士,直无法离开书简湖返乡探亲,于是双方距离太远,也许是父母觉得与女儿变得身份悬殊,或许是家族子嗣香火兴旺,承欢膝下子女,自然会比“远嫁”出去女儿,更讨长辈欢喜……原因可以有千百种,可事实只有个。
在这会儿,外人说任何言语,都只会是在心坎上动刀子,说个字就痛个字。
人生世事多磨砺,把清贫苦日子过得没有太多怨言,已经殊为不易,穷人想要过得像是个有钱人,是登天之难,可想要过得自在从容,更难。
“曾掖”翻身下马,踉跄前奔,跑到老妪身边,扑通跪地,只是磕头,砰砰作响。
老妪脸茫然,赶紧放下竹篮,顾不得刚刚清洗出来衣衫,会不会沾染地上泥浆,蹲下身,有些吃力,想要将这位陌生少年搀扶起来,以陈平安与马笃宜都听不懂乡音着急询问:“这是做什?这是做什?使不得使不得……”
当天夜幕里。
老妪屋舍里,多出位狐皮符纸美人,里边却其实住着位男人。桌上放着位离去之人留下堆神仙钱,灵气足够他维持二十年。
所以陈平安在次停马间隙,以眼神暗示曾掖,让这位忍不住打算开口安慰几句质朴少年,不要说什。
陈平安没有收起马笃宜所寄居那张狐皮美人符纸,由着她骑马散心,跟随他们去往下处。
过两天,曾掖开始眼神变化,而容貌、嗓音则毫无异样,不过人之眼眸,是相貌灵性集聚所在,很容易影响到别人对整个面相观感。
马笃宜终于不再失魂落魄,大概是觉得曾掖当下状况,比较有意思。
那是个青峡岛杂役阴魂,开始附身曾掖,与寻常山泽野修擅长“请神上身”、“开门揖灵”,还是不太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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